最后四個字被他說得輕淺,可潘師良卻聽得脊背一冷。
他太了解沈時曄的心性,怎么看不出,在他這貌似平和的語氣背后,掩蓋的是怎樣的一股怒氣。
他越是平靜,就越令人感到不安。
潘師良沉眉道,“少爺,也許你該給她一段冷靜的時間,讓她喘一口氣。逼得太緊,是會要命的。”
沈時曄臉色漠然一闔眸,“冷靜多久兩小時夠不夠”
潘師良,“”
等阿良退出去,他才慢慢睜眼,再度看向影像里的她。
他的目光移動得極其緩慢,將她淡漠殘忍的動作看了一遍又一遍,眼底漸漸泛起火光,先前的平靜蕩然無存。
他心底好似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塊血肉,無處不疼。疼過之后,只余下一個念頭。
她不該以愛的名義來騙他。
不該給他希望,讓他以為可以找回過去的她。
如果人生是一道方程式。有的人有很多個解,有的人則只有一個唯一、確定的答案。
他是后者。他的人生里已經沒有別的解藥,顧影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沈時曄果真等了兩小時。
他用這兩小時來梳理顧影去了哪里,cav給他帶來消息,萬幸,顧影沒有離境記錄,說明她的人仍在香港,并且來半山接她的,是來自黎宛央深水灣莊園的車駕。
陽光在花影之間穿移,罩在沈時曄半邊肩膀之上,令他冰冷的軀體微微回暖,眼前突然豁然開朗。
他們都知道,物理上的距離無法阻隔他,所以試圖用道德來束縛他。今天是黎宛央的生日,他們篤定,他不會拂母親的面子,在她慶生的場合闖入莊園要人。
至于是誰拍板了對他用藥的手段,顧影沒有那個膽量,阿良不會越俎代庖,黎宛央必然不忍心,那么只剩下一個人。
兩個小時到點,沈時曄給沈家大宅撥去電話,對面的人似是對他的來意早有預料,徑直將線接到了沈振膺處。
沈振膺早晨起身,便覺得有些頭痛。此刻聽了兒子的聲音,頭痛愈發加劇。
沈時曄含笑道,“爸爸,如果你希望深石還有繼承人、沈家還有下一代,最好按我的心意來辦事。”
沈振膺一聲“不孝子”還沒說出口,聽見他理所應當的一句,“我一定會和她結婚,你可以讓集團擬公告了。”
沈時曄砰一聲掛了電話。
他沒空跟沈振膺廢話,一刻也多等不了。連去黎宛央莊園的這短短一段路,也調用了直升機。
黎宛央早得了消息,在停機坪邊等著他。她一手壓著側邊帽的帽檐,輪廓優雅的裙擺被直升機降落的氣流吹得獵獵作響。
沈時曄不等直升機停穩,就從機艙內跳下,大步流星走向黎宛央,下頜線條冷峻,“媽媽,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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