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很明顯地一僵。
聶西澤進辦公室內轉了轉,細細觀摩每一處她工作的角落,高大的身形令空間陡然顯得逼仄。
顧影擰著門把,整個人顯得緊繃,“聶院,有事”
學生都在忙,聶西澤沉眉,手指在她辦公桌面扣了扣,“有點公務交代你,出去說。”
顧影抱著筆記本出去,在走廊里站定,隔著不遠的距離,聽聶西澤交代工作。大部分時候都是聶西澤在說話,她偶爾“嗯”“哦”兩聲,垂著眼睛記錄要點,記完之后,一聲不吭,竟然就打算這么回去了。
聶西澤叫了支煙。
閉著眼交吻了許久,顧影開始缺氧,用鼻尖深深吸著氣,冰冷的海風沁入呼吸,她打了一個激靈,有些醒過來。
嗯不對。
她“唔唔”兩聲,忽然手腳并用地開始抗拒沈時曄的侵犯。
沈時曄停下來,嗓音喑啞地問她,“怎么了”
顧影用手背蓋著唇,企圖壓過那上面的酥麻感,“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能再做這種事。”
“哪種事”沈時曄明知故問。
顧影冷冰冰偏過玉白色的臉,“沒跟你開玩笑。”
沈時曄不惱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只是笑了笑,好像拿她沒辦法。
“離婚都可能復婚,分手為什么不可以復合”他語氣篤定,“顧影,我會重新來追你。”
顧影立刻說了一個“不”字,但沈時曄充耳不聞,他的意志像高山壓頂,有無窮的壓迫感。
他清淺地重復了一遍,“我會來追你,這是注定的事情。”
顧影像聽了什么天方夜譚,追她這個兩個字不應該存在在他的世界里,他有他的規矩方圓,高傲的身段不曾向下低過一寸。
顧影從震驚到荒謬再到抗拒,想從他懷里站起來,“別,如果你要一個結果,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我不接受。”
沈時曄按住她,“都還沒開始追,你怎么知道不會接受”
“因為你明明是同一個,都在什剎海1號啊
學生們之間咬耳朵,“上次經過實驗室看見聶院做實驗,每次都要把婚戒摘下來放無菌箱,特別特別寶貝。”
另一個問,“顧老師為什么不戴呢,那個應該是對戒呀。”
“因為她要在我們面前裝單身啦,笨。”
顧影送走聶西澤,進門看見三個學生探頭探腦,作業也不寫了,笑嘻嘻看著她。
顧影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
她擰了擰細長的眉,站在顯示屏跟前刷刷劃出三個錯誤,把幾個學生弄得垂頭喪氣,什么磕糖的心思都沒有了。
a380專機,香港至北京的航線上,沈時曄收到聶西澤的消息。
聽說你要來北京了來吧,再打斷我兩根肋骨,小影只會更加心疼我、更加記恨你。
哦對了,她今天親口說男人從容坐在大會議桌末端,氣度卓絕出眾,一張俊臉兼具西式的深邃和中式的清貴,不費吹灰之力,打贏了周圍一圈二十歲出頭的男大學生。
顧影盯了他幾秒鐘,他朝她勾一勾唇角,氣定神閑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