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不成,一個不高興,明天恐怕就要把他送到別的女人床上生子了。
沈時曄說要慶祝訂婚,卻不是一片百花齊放喜氣洋洋術業有專攻的態勢。
當然有人講難聽話,全都被靜悄悄抹掉,因為沈時曄不允許他們官宣的日子里,存在哪怕一點點污點。
這一切殫精竭慮,顧影都無知無覺。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要在他身邊安然地幸福著就好。
禮賓引他們至包廂內坐下,包廂在二樓,正對著水邊的一座戲臺,拍賣的臺子就設置在那里,請了佳士得大中華區的女總裁充當拍賣官。
紫檀木的高腳桌上沏好了醇厚的普洱茶,沈時曄為顧影斟茶,示意禮賓把拍賣名錄放在她面前,“看看這個,有喜歡的,就告訴他們。不用露面,電話委托的人會幫你拍下來。”
他有意說得很細致,顧影知道,他這是在教她,讓她從細處入手,一點點適應這個層次的生活。
她翻開畫冊,第一頁,就是一副宋代的青綠山水,和那副著名的千里江山圖同出一位畫家之手。
往后幾頁,是一些略次前者一等,但同樣珍稀的宋代字畫。
再往后,是明清瓷器、翡翠、和有年頭的紫檀木家具。
這些東西,是應該放在博物館里的東西。顧影愿意隔著玻璃罩子欣賞他們的美麗,卻很難生出據為己有的沖動。
但她又知道,沈時曄來這種場合,于情顧影想象的那種兩個人的約會,而是一場官方背景的拍賣會和酒會。
那邊官方的消息很靈通,知道他們訂了婚,送來的邀請函里已經是他們兩個人并排的名字。
這個場合,要換長禮服,要戴珠寶。半山的衣帽間還存著一批顧影身體數據的高定,昨天空運了一部分到北京。
顧影從里面選出一條白色真絲手工掐褶的長裙,剛套上身,露著大片瑩白如玉的背,就被沈時曄從后面拉進懷里,低下臉去,溫涼的鼻尖在她頸后肌膚處若即若離地貼著,嗅著那上面的暖香肌膚上的香味,然后繼續向下,吻上她的蝴蝶骨。
這個吻一點也不淺嘗輒止,顧影高高仰起下巴,全身都熱熱酥麻,“好、好了,會遲到”
衣帽間里的光線昏曖得恰到好處,四面的落地鏡和落地鏡將光影切割成一片又一片。
“遲到也沒關系。”吻過后,他的嗓音帶一點低啞動聽的尾音。
“別還腫呢”顧影驚慌地抬眼,直到在鏡子里觸及他散漫帶笑的雙眼,才發現自己又被他騙了。
她立刻在他腳尖踩了一腳。最近恃寵而驕,她是越來越沒規矩,床上對他又踢又踩又撓,下了床也毫不客氣。
沈時曄不但不發火,反而樂在其中。逗夠了人,他還是高抬貴手,幫她把肩帶掛回肩膀上,又拉上了后面的拉鏈。
男人的動作慢條斯理地,視線在落地鏡里勾纏著她。
裙子胸口開得有點低,露出半截奶油般的胸線,他霧靄沉沉地看了一會,挑了副白鉆纏上她赤裸的脖頸,遮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