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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側面是一整片落地窗,落地窗正對面貼著一張大幅地圖,地圖旁邊則是定制的展板,一半磁吸,一半軟木。
展板上的東西很雜,排列方式隨意,無關設計,花花綠綠的一大堆,都是岑樾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小玩意。
明信片、開瓶器、卷煙紙、便利店小票、洗壞的膠片甚至還有他十九歲那年跑到阿爾卑斯山滑雪,摔骨折后拍的ct。ct片子被他剪成了一只只蝴蝶,形狀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邊框,卻又被圖釘固定在展板上,自由和禁錮平分秋色。
窗簾沿軌道滑動,響動聲引得周為川回過頭。
窗外夜景甚好,一整片霓虹映在岑樾眼中,是他的第一千零一種模樣。
至此為止,曖昧已經不需要被刻意制造。兩個人隔著半個客廳對視,無緣無故,氣氛比之前距離更近的每一次都要粘稠,像用眼神接了一個很長的吻。
直到岑樾吞了下口水,打破沉默“要不要先帶你參觀一下”
把周為川帶到自己的私人空間,令他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他越來越確信周為川對自己的感覺,只不過還沒找到門路讓他承認。
既然侵略這個人很難,那就把他引到自己的領地。
主場效應,他沒理由不占上風。
書房的展覽柜里放著岑樾的一部分小提琴獎杯,還有他大學期間獲過獎的設計作品。
其中有一只獎杯明顯比其他要小一號,是岑樾八歲那年第一次參加比賽拿到的“新星獎”,旁邊還擺著他當時領獎的照片。
照片上,他微微揚起下巴,咧開嘴笑,露出缺了一顆的門牙,臉龐白皙稚嫩,像個洋娃娃,但還是能從眉眼中找出一些和現在相似的神態。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么自信,眼中神采閃爍,大大方方地享受這個世界的目光。
周為川一個一個獎杯看過去,看得很認真,岑樾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原本也無意向周為川展示這些。
“別看了吧,周老師。”
“都是些以前的東西,周老師的學生時代肯定比我優秀多了。”
周為川笑著搖了搖頭,躬身,繼續看柜子下層的證書“上次不是說過嗎我不是什么好學生,念初中的時候差點被開除。”
說的人坦誠而平靜,只給聽的人炸開一聲驚雷,岑樾愣了愣“不會是因為打架吧”
周為川直起身,朝他看過來,沒說話。
岑樾感覺自己蒙對了,于是繼續說“感覺你力氣很大,如果要打架的話,應該不會輸。”
聽他語氣輕松,仿佛在想象電影中的熱血場景,周為川勾了下唇角,眼神晦澀不明“但贏的同時,也有可能已經輸了。”
“為什么”
“以后有機會再說。”周為川適時結束了這個話題“課間休息結束了,我們去哪上課”
臥室被略過,參觀的最后一站是琴房。
房間里沒有椅子,只有琴凳和一個坐墊,因為積木目前只能放在地板上,岑樾便又回臥室取了一個坐墊。
回來時,周為川坐在琴凳上,岑樾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他彈琴的樣子。
“你平時也練鋼琴”周為川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