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班的那幾年,偶爾也會在空閑時玩上幾局,后來有了ianoesn,便不再需要這些游戲來打發時間了。
實在是玩得太多,沒難度,也沒意思了。
但那天晚上在濟平的酒店,他竟連著玩了三局掃雷,只為了等岑樾在懷中安然睡著。
再比方說,他不愛吃甜食,但綠皮火車那一夜,岑樾像只挑食的小貓,這個吃一口,那個掰一塊,曲奇餅干也是,最后由他解決了。
怪他縱容得太自然,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有抵達新疆后,他發現自己包里多了一塊餅干,一看就是岑樾偷偷放進去的。
餅干是心形的,包裝紙他還留著。
塑料紙內側印著一句愛情諺語,剝開才能看到,像零幾年頗為流行的情人節巧克力包裝,符合濟平的風格。初初邁入新世紀時,全世界都在歡歌慶賀,縣城滿懷希望地一同邁入,可也像是永遠停在了那時。
“oveisbd”
愛情是盲目的。
哪怕是周為川,也會變得盲目。
尚未真正開始思考能否將愛情納入秩序,就被追到身邊的岑樾打亂了所有節奏,可他發現自己并不反感。闖入濟平的岑樾沒有顯露出預想中的格格不入,他喝著廉價飲料,騎電車到處亂跑,和這里的人打成一片。
他還是自由和漂亮,像從未見過的夢中人,輕而易舉地,給周為川的秩序帶來一場接一場地震。
就像掃雷九宮格,有時只靠數學思維無法推斷到底,手指稍一偏移,就有驚喜炸開了全局。
夜還在朝更深處潛行,用指腹輕輕揉搓那張塑料紙片刻,周為川抬手合上電腦,又將臺燈旋鈕擰到底,室內暗下來的同時,一種空蕩感向他涌來。
走在這茫茫人間,也會想與人同行,也會想有盞燈屬于自己,又或許是“需要”。
第63章
北京,東城。
氣溫3c,晴。
在貴州待了一星期,回到干燥的北方,岑樾竟像水土不服一樣,冷不丁上火了。
雖然處在生病的邊緣,但抵抗力又頻頻替他撐住了,他想或許這就是幸運。
身體沒有小痛小癢,內心狀態前所未有地充盈,北京的天氣也在穩步變暖,似乎一切都在站在他這邊,幫他做成喜歡的事,抓住想要的人。
那天過后,他和周為川又恢復到了不聯系的狀態,不過他沒有再為此失落了,反而安心。他剪了頭發,換了手機屏幕,整理好一切,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安心等待周為川回來。
周為川這次出差的時間剛剛好卡在他口中“順利的話需要半個月”。
三月初的一個晴夜,岑樾正坐在陽臺上喝著朗姆酒,看下周樂團演出的選曲,毫無防備地接到了周為川的電話。
他說明天下午的飛機返京,說給自己帶了禮物。
岑樾只覺得自己的酒量好像無緣無故變差了,不然為什么才喝了不到半杯,胸口就開始發熱。他握緊手機,有點緊張地問道“我們明天能見面嗎”
周為川說“在家里等我。”
那一刻他面對著整片城市霓虹,錯覺中萬事萬物都唾手可得,緣分因果都流向他。
“明天見。”
從未覺得這句話是如此飽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