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愛冒險的弦樂,被鋼琴和弦穩穩托住。
半晌,他將手搭在了周為川手背上。
周為川的手比他大上一圈好吧,周為川哪里都比他大很多他的手輕輕壓在上面,不太會影響到周為川。
他們由此完成另一種意義上的“合奏”。
感受到手背上的重量,周為川頓了頓,沒有阻止,帶著笑意繼續往下彈,好像他的生命中也多了一份難以割舍的重量。
一個人走的確輕省,成本可控性良好,但即便心知如此,他也不想割舍。
曲子彈到末尾,周為川自己也感到驚訝,他原來已經將譜子記得這么熟。
他聽到岑樾壞笑著說恭喜周老師過關了。緊接著,指縫被緩緩扣住。
兒時櫥窗里的鋼琴,二十歲的選修課,后來的ianoesn,似乎都被命運指向了眼前這一刻他和愛人坐在鋼琴前,彈一首只屬于他們的、獨一無二的曲子。
愛人。
是愛人沒錯。
是一個好運時分,指向了另一個好運時分。
第65章
甩干的床單在洗衣機里待了三個多小時,天黑以后才被想起來。
岑樾穿著周為川的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吃周為川剛做好的土豆蔬菜餅。周為川沒穿上衣,準確來說是上衣被岑樾穿走了,只給他剩下褲子,他不得不裸著上身晾床單。
吃飽喝足,岑樾想起件事。
剛好周為川也從包里拿出了香囊,坐到岑樾身旁,兩個人像交換禮物一般,各自低頭看著手中完全不同的東西。
岑樾給周為川的是一張音樂會門票和一枚胸針。
其中胸針是他自己動手做的,銀質的枝條之間,鑲嵌著一顆鵝卵石,還有一只小巧的蝴蝶在旁邊停歇。
“送給我的”
周為川察覺到不對,勾起唇角,果然看到岑樾搖頭。
那塊石頭是他上次去新疆出差,帶回來送給岑樾的,不大可能被他加工后再送回來。
“我要在音樂會上戴這個胸針,”岑樾又上手捏住一塊土豆餅,一邊吃,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地瞟向身旁的人,“周為川,你錯過了可就看不到了。”
“這場音樂會過后,我應該很久不會參加樂團演出了。”
“而且,你剛才雖然彈了那首曲子,但我們還沒合奏呢,我想等音樂會結束,占用幾分鐘舞臺。”
“我們一起。”
他一下子給那天賦予了好幾道意義,周為川笑了笑,覺得自己不去可能不行,要惹人傷心的。
他看了眼時間,這周六下午三點,在東城音樂廳,是場半公益性質的音樂會,一半收益會捐給特殊兒童學校。
“周六下午院里開總結大會,不能缺勤,我爭取開完會趕過去。”
他說著拉過岑樾的手,抽了張濕巾,低頭細細擦拭他指尖上沾的油。
周為川的手比岑樾大上一圈,指節寬,掌紋深,手背凸起的青筋很明顯,虎口處有一道在戶外曬出來的分界線。時間帶來的粗糲感擦過岑樾的指腹,癢癢的,他又忍不住用目光追著周為川,看他好像是瘦了一點,頭發長了一點,分開的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