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蘇硯還頂著那張溫和清冷的臉,極其無害。
秦勉的呼吸像是停滯了一瞬,隨后捏住蘇硯的下巴,抬起他的臉,目光里帶著審視。
蘇硯微張著唇,低低輕輕地喊了句“先生”
秦勉眼神變了變,隨后對著那微張的柔軟唇瓣緩緩靠近,在即將吻上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來。
“先生”
話音剛落,秦勉便輕而易舉地吻住了蘇硯的唇,動作強勢而粗暴,吮吸啃咬著,舌尖靈巧地從微張的唇伸了進去,再次加重這個吻。
不像他沉穩冷靜的性格,這是一個帶著幾分急促和狂躁的吻。
浴室里升騰起曖昧旖旎的氣氛。
蘇硯睜開眼,看著男人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又緩緩閉上,主動配合著對方。
這是第二次,秦勉吻他的唇。
浴室里太過潮濕,顧及蘇硯身上的傷,秦勉沒有在里面待多久,便抱著身無寸縷的人出去了。
秦勉確實忍了很久,車禍之后就沒有再碰過蘇硯,偏偏每次照顧蘇硯還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身體。
他只能忍下,獨自解決。
總不至于對一個病人下手。
現在蘇硯主動撩撥,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但礙著蘇硯身上有傷,秦勉的動作卻是前所未有的小心。
然而,一番折騰下來還沒有盡興,最后還是自己進浴室里解決了。
蘇硯還是累得夠嗆,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背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
是秦勉在給他的傷口涂藥。
蘇硯撩起眼皮,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柔軟的枕頭,“先生,要是我背上留疤了,你會覺得難看嗎”
他的嗓音啞啞的,帶著倦意,垂下的長睫像蝴蝶一般輕輕翕動著。
秦勉看了一眼,“不會。”
他仔細地將藥膏涂抹在那些已經愈合了,但還是顯得有些猙獰的傷疤上,“不會留疤。”
蘇硯拉長語調嗯了一聲,隨后閉上眼睛,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秦勉涂完藥,沉默地看著那些斑駁縱橫交錯的傷疤,落在如玉一般的皮膚上,像是完美的藝術品有了瑕疵。
他起身,給蘇硯蓋上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安靜的睡顏,轉身出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蘇硯身上果然沒怎么留疤,甚至看不出曾經受過怎樣嚴重的傷。
因為秦勉的緣故,他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治療。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那道最深的傷口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疤痕,像是在提醒曾經發生過的那樣車禍。
他骨折的右手也已經痊愈,能自由活動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洪金濤,因為故意殺人罪未遂,被判了十幾年有期徒刑。
至于洪良翰和吳媚如今的情況,蘇硯就不知道了,秦勉不會主動告訴他,蘇硯也沒心思關注別人的事兒。
在秦家的日子還是照常過,但跟之前相比,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轉眼間到了十二月底,天氣越來越冷了,盛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落在屋頂,樹梢和地面上,溫柔而無聲無息。
秦勉看向落地窗外,眼里沒什么波瀾,“下雪了。”
蘇硯正在看書,聞言立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琥珀色的眼眸瞬間被點亮了。
他放下手里的書,快步往院子外走去,仰著頭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攤開手掌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