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秦勉沒有追上去,他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緊緊地盯著那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對蘇硯做些什么。
腦海里不斷反復浮現著蘇硯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你只是一個替身
秦勉靠著椅背,閉上眼睛自嘲似的勾了勾唇。
曾經他也是這么對蘇硯說的,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蘇硯也會對他說出這句話。
原來,他才是那個所謂的替身么
蘇硯剛上了一輛網約車,就接到了他媽媽打過來的電話。
他斂了斂情緒,這才接通電話,淡色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笑著用家鄉話說了句“媽,今日做咩得閑打電話給我”
他老家在廣府,說著一口標準的粵語。
粵語的腔調跟普通話不同,聽起來有種特別的韻味,清淺的嗓音卻也一樣的溫軟。
電話那邊的蘇母沉默片刻,語氣里透露著擔憂和關切“阿硯,你還好嗎”
今天是宋雋的祭日,那孩子的死對于蘇硯的打擊有多大,宋母是最清楚的。
如今她都不敢再回想起那段日子。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阿爸呢又去打麻將了”
“就在旁邊聽著呢,他就那樣,想關心你又不好意思。”
蘇硯又笑了笑,“我訂了今天晚上的機票回去,雖然有點晚了。”
聽到兒子要回來,蘇母立刻眉開眼笑,“回來就好,不晚不晚,我這就讓你爸去買你最中意吃的深井燒鵝和陳記牛雜。”
“好。”
母子倆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下午,蘇硯便簡單地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回老家的路程。
夜色漸深,秦家別墅里依舊一片安靜,傭人還沒有放假回來,只有林叔一人。
秦總都出去那么久了,昨晚也沒回來,也不知道跟蘇先生怎么樣了。
林叔正擔憂著,突然外面響起了動靜。
他趕緊迎了出去。
秦勉從外面進來,身上依舊時昨天出去時穿的那套衣服,裹挾著深夜的寒意和濃郁的酒氣,臉色極其難看。
林叔看得心驚,這怎么出去一趟,回來的精神狀態更糟糕了。
難不成是蘇先生沒有原諒秦總
“秦總,您怎么又喝這么多,我扶您”
秦勉酒量好,即便喝多了腳步依舊是穩的,臉上不顯醉態,如果不是身上的酒氣太濃,估計看不出來喝多了。
“不用,別跟著我。”
回到臥室,秦勉像是渾身都卸了力氣一般,疲憊地倒在了沙發上。
想起什么,他又摸出手機給楊助理撥了個電話過去。
“查一下宋雋這個人,還有他和蘇硯的關系。”
“給我仔仔細細地查,用最快的速度。”
可憐的楊助理好不容易過年放假休息,卻還要被頂頭上司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加班。
但電話那邊的秦總語氣實在算不上好,楊助理立刻積極地應了一聲,“好的,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