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敢一意孤行地報考德斯軍校。
言欲應該是不知道所謂的學院生活是什么樣的,又如何去適應那段裴松凜剛離世的生活呢
德斯學院里,有人仗著精神力高欺負他么
答案還沒想出來,一條嶄新的通訊申請浮現在裴松凜的終端上。
通訊申請尤萊斯
裴松凜想也不想點了拒絕。
通訊申請尤萊斯
附加消息加我
金絲熊皮膏藥不僅黏性大,而且還相當急躁。
裴松凜晾了他一會兒,點了接受。
似乎是從全級通報的羞恥中回過神,尤萊斯消息一條比一條快。
尤萊斯你瘋了你還選言上將的課
尤萊斯你沒看星網嗎全海瑞斯的學生基本上都在抵制他呢。
尤萊斯坐在老教授教室的最后一排,又急又氣又郁悶。
急跟氣是因為裴松凜還去言欲那上課,郁悶是明明他倆昨天是一起曠的課,怎么今天就他挨罰了。
不過他并不覺得羞恥,因為其他同學在看到他的“警告”通知后紛紛為他鳴不平,認為是言欲濫用私權。
新仇疊舊恨,不少學生已經在籌劃向校方寫聯名書,提前結束姓言的這義務勞動的三個月。
本來尤萊斯也會是其中義憤填膺的一員,但他自從知道查明爆炸跟裴燼然脫不了干系時,他就本能地不敢面對言上將。
全校人里就他一個知道,言欲是清白的。
這種“唯一”強烈地鞭笞著他的正義感和道德底線,可礙于立場和身份他又沒有膽量去做其他事情。
思來想去,尤萊斯只能把這種撕扯的感情寄托在“言林”同學身上。
天知道他現在多想找個人說說話。
言林
尤萊斯算我求你,哥,趁現在才上課,馬上換教室。
裴松凜看著尤萊斯給他發的訊息,后面居然附帶了幾個哭唧唧的小金絲熊,因為太過貼切一下沒忍住笑出聲。
分神的片刻,言教授閑適從容地質問“上次開小差罰得不夠”
裴松凜眉梢微挑,將終端一關“教授您原來管課堂紀律啊。”
言欲瞥他一眼,冷且嘲諷“你是覺得你很安靜”
少年嘴唇微抿,像做了件什么丟臉的事情,神情一下就蔫了。
講臺上的人依舊懶散,沉色的瞳雖然映著光幕上的畫面,但余光仍是剪出了言林的輪廓。
面前這張很像裴松凜的臉,露出了裴少將從未有過的表情。
仿佛時空驟然回溯,言欲侵入了某段他從未踏足過的,裴松凜的年少時光。
在德斯學院讀書的時候,言欲找到了很多疑似裴松凜留下的痕跡。
沿著那個人的腳步踏在德斯學院的路上,是他那段時間唯一所能稱為“精神支柱”的東西。
而現在,仿佛幻想得到了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