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感覺跟七十年前那種同床異夢很像,讓言欲忽然有種又要抓不住裴松凜的感覺。
在分離的那么多年里,言欲一直在后悔,如果七十年前自己更坦誠一些,直白一些,或許在一個人的深夜的時候就不會那么后悔。
所以在剛剛察覺到裴松凜的不對時,他立刻便回了頭,把話先說了。
呼吸交錯,極淡的熱流落在臉上,言欲的眼睛并沒有完全閉緊,在黑暗中留下一條模糊的縫隙在看裴松凜。
裴松凜似乎是被觸到了哪一點,這個吻比之前還要溫柔和動情,一遍又一遍地繪過他的唇線,輕輕吮著舌尖。
認真而強勢,言欲被迫從側躺著埋在他的懷里,變成了仰躺著被扣著指節。
察覺到他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裴松凜稍稍拉開距離,看著言欲那一截落著紅的頸,喉頭發癢。
怎么就那么耐親呢。
言欲的眸里有一層很淺的水霧,迷迷蒙蒙中卻又透著澈然,像一片被霧籠罩的湖,滲著冷清而不自知的惑人。
裴松凜長嘆了一口氣,低頭埋在他的鎖骨里,嗓音啞得厲害“忽然好后悔應該在你特殊時期多占點便宜。”
言欲的臉微微地紅了,但仗著燈暗看不見,仍端著平日里淡漠無瀾的聲線“又不是不讓你”
裴松凜聽到他壓得快沒有聲音的最后幾個字,忍不住笑,溫熱的掌心貼落到他的小腹上,很不規矩地將他的襯衣撩開“你以為我不想”
言欲癢的時候就會下意識抬腿,這是他在軍校里訓練出來的反應,一種類似近身搏斗的防身術,但面對裴松凜的時候就沒什么效果,無論是技巧還是力氣。
言欲抿住了唇,側過頭時才舔到唇邊帶有深海香的涼意,裝出事不關己的冷靜“你自己身體不好。”
裴松凜低低啞啞地笑了,因為距離過近,言欲能感受到他發聲時從胸膛傳出來的細微震動。
鎖骨癢,耳朵癢,掌心也癢。
不知怎么的,言欲下意識想逃,可aha已經欺身到他跟前,本來撐在枕邊的手輕輕托著他的下巴。
被迫目光相接時,言欲看到了裴松凜眼底翻涌得厲害的暗色。
裴松凜低磁的嗓音輕輕地問“你覺得我不想深度標記是因為不能”
言欲忽然放淺了呼吸,聽到了自己胸膛里逐漸加速的心跳。
裴松凜挽唇,低頭吻了吻他的腮邊,另一只手輕輕用掌心貼撫在位置上“你是不是傻,二次分化可比初分化要慢多了,你這里還沒長好。”
昨天晚上箭在弦上的時候裴松凜是有想過就這么越過那條線算了。
但是不行。
先不論言欲精神力和體能允不允許,就這艘破敗的asia機甲,還有目前岌岌可危的處境,都不會給言欲太長的休息時間。
裴松凜知道一切都沒到時候。
言欲顯然沒意識到裴松凜為什么在克制,視線局促地盯著天花板。
裴松凜靠在他身上,依戀又纏綿地聞他的味道,托抱著他“我怎么舍得呢。”
言欲落在他衣間的手緩緩松開,又漸漸緊握。
貼太近了,aha體溫略高于oga,他漸漸覺得有點頭暈目眩。
他低低地開口“困了。”
“嗯,睡吧。”
裴松凜安靜地環著他,雜余的事情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