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庸對此哭笑不得,轉頭又派人將這話傳出去。
直到俏俏及笄的這時候,先皇幾年前就已經駕崩,由其獨子登基。
新皇至今才剛弱冠,可他的名聲早便揚出去了,雖然并非什么勤政愛民的好名聲。
新皇大名叫言昭,正是賀蘭俏之在人間的劫數之一。
言昭的為人處世都極為荒唐,他從小就肆意妄為。
不說他自幼將皇宮弄得雞飛狗跳,還上朝捉弄大臣,也不必說他登基后,還時不時地鬧失蹤,一會兒把宮廷當動物園,一會兒又改造成鬧市。
言昭干過無數不可理喻之事,先皇在位時,他便被大臣彈劾過多次。
若非先皇只得他這一子,恐怕帝皇之位輪不到他身上。
言昭還有些睚眥必報,從前那些曾彈劾過他的大臣,如今不是被貶,就是被派去當監工因為言昭總是一時興起,要興建園林或集市。
而賀蘭庸在先帝在位之際,也是曾經彈劾過言昭的一員。
為此,賀蘭庸眼看著同僚的遭遇,而有些不安。
可言昭卻遲遲不對他下手,賀蘭庸思來想去,只能自己放開心懷。
他不外乎就是被貶,或者被派去當監工了。
賀蘭庸哪里想得到,言昭一聽到賀蘭庸幼女貌丑無鹽的傳言,就打起了壞主意。
他居然在俏俏及笄這天,直接下了圣旨,要賀蘭家幼女入宮為后。
俏俏恢復記憶這會兒,賀蘭家都已經接完了圣旨。
賀蘭庸當即被氣得昏倒,而俏俏此間的母親是大將軍之女岑攸寧,她的脾氣火爆得很,險些就要進宮去請皇帝收回圣旨。
好在賀蘭庸及時清醒,二人趕去了大將軍府,與岑攸寧之父岑讓商議對策。
而還未恢復記憶的俏俏,則被憂心忡忡的丫鬟送回了房間,直至俏俏突如其來地恢復了記憶。
“俏俏”
俏俏才剛回憶至此,就有人喚著她的名字,同時,推門而入。
她抬頭望去,來人正是賀蘭俏之的親姐姐岑雅之。
岑雅之及其二弟隨外祖父岑讓之姓氏,此乃賀蘭庸當初求取岑攸寧親下的誓言。
岑攸寧是岑讓的獨女,她原是要招個上門女婿,豈料同賀蘭庸看對了眼。
賀蘭庸待岑攸寧既愛慕又崇敬,他甘愿做個贅婿。
不過,礙于賀蘭庸也是家中獨子,岑攸寧跟他商量過后,就決定二人的第一個孩子姓岑。
提親當日,賀蘭庸卻改了口,承諾若能有兩個孩兒,便叫兩個都姓岑。
那時的岑讓自是欣賞賀蘭庸的作為,而在俏俏出生后,岑讓不曉得多后悔。
當然,岑雅之的確令岑讓倍感驕傲欣慰。
此刻,俏俏注視著岑雅之,對方一身颯爽英姿,得了外祖父和母親的真傳,如今正在岑家軍中任職。
這人間對女子還算開明,女子若有能力,可通過文試或武試去入朝為官,只是女子做官會比男子困難些。
岑雅之本在自己招婿入贅的比試中,一聽聞家中接了要小妹入宮為后的圣旨,就忙不迭丟下那比武招親的擂臺,匆匆趕回家。
“大姐。”俏俏雖已經恢復記憶,但仍對岑雅之覺著親切,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叫了岑雅之。
“太過分了,那狗皇帝”
岑雅之還未及回應俏俏,另一道怒沖沖的男聲就響起。
這是俏俏的二哥,名為岑鈺之。
“二弟,慎言。”岑雅之蹙眉提醒著自家弟弟。
岑鈺之卻完全按捺不住這脾氣,“大姐,我哪里忍得了那狗皇帝竟敢覬覦小妹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俏俏的視線停留在岑鈺之身上,他長得俊朗無雙,就是口直心快了些。
“小妹,你別怕,二哥我不會讓你嫁給那狗皇帝的”岑鈺之湊到俏俏面前,努力放緩語調,安慰著她。
岑雅之雖認為岑鈺之說得對,但她作為姐姐,到底要穩重冷靜些
“我也受不了”岑雅之亦冷聲道,“這皇帝小兒,才登基幾年,就愈發無法無天了。”
俏俏在旁聽著二人的話,看來他們對言昭本就多有不滿。
偏偏還碰上了她被下旨入宮為后的事,他們只會更憤怒。
“大姐,不如我們”岑鈺之微瞇著眼,眸底閃過一絲暗色。
“不行,這皇帝行事荒唐至極,可我們要是想反他,現在時機還不到。”岑雅之語氣凝重地道。
聞言,岑鈺之同俏俏一樣,都露出了瞿然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