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鈺之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好啊。”
俏俏瞧著岑鈺之這般開心,也笑了起來。
逢澄卻覺得胸中騰起一股郁氣,他脫口道“我也教。”
“二師兄,那我們一起教二哥罷。”俏俏不疑有他,只笑吟吟地贊同。
岑鈺之雖感到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既有自家小妹指導,又有逢澄的應允,他很是滿足,便不做多想。
而逢澄聽到俏俏的“我們一起”這幾個字,心底頓時舒暢。
原來,他就是喜歡同她待在一起,無論是做何事。
于是,在岑雅之忙于軍中事務的幾日,俏俏和逢澄輪番教岑鈺之武藝。
至于賀蘭庸跟岑攸寧,他們已經知曉國師及俏俏的意思,不過,他們為做兩手打算,便暗中進行了自己的計劃。
畢竟,岑家與賀蘭家面對的可是至高皇權。
言昭再如何荒唐,他也是名正言順的帝王。
幾天下來,俏俏拾起了過去十來年,一時興起所學的武藝。
同時,她亦確定了她這二哥是真的沒有學武天賦。
她不忍打擊岑鈺之的積極性跟自信,依舊耐心地指導著他。
在俏俏又一次久久只關注著岑鈺之,偏偏對方還總是笨拙地使出招式時,逢澄終于按捺不住開了口。
“教他無用。”
逢澄似乎頗不解于俏俏的行為,明明她該清楚,岑鈺之根本無法在武學上有所精進。
岑鈺之舞劍的動作一頓,俏俏則瞥向了逢澄。
逢澄乃劍術高手,岑鈺之的劍招確實使得不好,俏俏以為逢澄不滿意在此。
俏俏收起劍,沖二人一笑,“二哥,你已練了不少招式,二師兄也在旁觀察許久,我們先歇歇。”
逢澄見俏俏停下,不再多言。
而岑鈺之則感到氣餒,他決定放棄此舉。
他還是專注陪小妹玩罷了。
這幾日,倒是俏俏一直在陪他。
岑鈺之暗自反思著。
幾人在亭子中坐下,石桌上已擺放好茶水與糕點。
“小妹,我覺著我確實不太行”岑鈺之不得不承認逢澄先前下的定論。
聞言,俏俏凝眸注視著岑鈺之,目光清瑩,如蕩漾著溫柔水波。
“二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歡。”
結合賀蘭俏之的那十幾年記憶,俏俏了解到岑鈺之是個怎樣的人。
他作為岑攸寧和賀蘭庸的第二子,文不成武不就,并未遺傳到父的文學天賦及母的武學根骨。
而他的性子有時大咧咧的,頗為沖動,有時又顯得脆弱,略為敏感。
就如此刻,岑鈺之一聽得俏俏柔緩的話語,登時淚眼汪汪。
“小妹”
逢澄在一旁看得皺眉之際,又稍感困惑。
而俏俏見岑鈺之這般,拿起一塊糕點,遞給他,“二哥,嘗嘗罷。”
既是俏俏親自開的口,岑鈺之當然笑逐顏開地吃下。
“二少爺,這可是三小姐親手做的。”
出聲的是自幼伴隨俏俏長大的女衛,名為白芷。
而白芷旁邊還有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叫做杜若。
二人是俏俏兒時的玩伴,亦是她的護衛。
岑鈺之馬上驚訝道“小妹,你竟親自下廚”
逢澄則默默地取了塊糕點塞進嘴里,這糕點并不合他的口味,可他依舊吃得愉悅。
俏俏面對岑鈺之的詫異,只是笑了一笑,“好吃么。”
“好吃,簡直是人間美味”岑鈺之毫不猶豫地揄揚道。
“不好吃。”逢澄說的話與岑鈺之相反。
俏俏都未及回應,岑鈺之就先瞪住逢澄,“不好吃就別吃”
杜若和白芷亦蹙眉瞥了瞥逢澄,杜若忍不住說“逢澄少俠,你若不喜歡便罷”
“我喜歡。”逢澄反駁了杜若,隨即,他又另加了一句,“雖然的確不好吃。”
岑鈺之頓時怒發沖冠,干脆抬手將糕點都挪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