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更強的斬擊往這頭詛咒的身上落下,割下了它口器上的皮肉。
紫色的血往外流淌,散發出了惡臭的氣息。
“真是骯臟。”兩面宿儺冰冷的評價道。
沒過過久,口器便又重新長了出來,恢復成一開始未曾受傷的模樣。即使是這樣,龐大的詛咒式神依舊被兩面宿儺輕蔑的態度激怒了,它發了狂,兩只手臂上的刀刃反射出了冰冷的巨大的亮芒。
短短數秒,兩面宿儺就與這頭徹頭徹尾的怪物交戰了數百招。
在硬生生地接下一個劈砍之后,即使是兩面宿儺,手臂上的皮肉也外翻,汩汩血液往外流,傷口深可見骨。
星名今見同樣聞到了這血腥氣。他惶然地抬起頭,想要去看自己的兄長,但是他碧綠色的眼瞳卻什么都映不出來。
有星星點點的溫熱液體落在了他的額頭。
鐵銹的味道無比明顯。
“哥哥”他茫然且擔憂。
“別亂看。”兩面宿儺將他的腦袋摁了下去。
星名今見的心臟像是被灌了鉛,沉甸甸地幾乎要窒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全力將自己的所有咒力往最遠的范圍延伸,感覺周圍所有的敵人,盡可能地為自己的兄長給予幫助。
然而,他的力量在這樣超規格的戰場之中太過微小了,就像是燭火在太陽面前發出的光。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他在如此弱小的情況下,也能夠發揮出堪比頂尖咒術師的力量來呢
星名今見的大腦飛速地運轉。他搜索自己記憶之中的每一處,試圖找到相應的方法。
時間在這一瞬間都仿佛被拉長。
周圍強烈的戰斗和顛簸,都統統被星名今見拋在了腦后。
但是,這樣的方法又怎么是能夠在一瞬間就能夠被想起的呢即使能夠在絕境之中頓悟,那也只是極少數的天才術師能夠做到的。
反轉術式的作用之下,原以為很快就會恢復的傷勢卻遲遲不見結果,血液依舊在持續不斷地流出來,根本沒有被抑制的趨勢。
兩面宿儺察覺到了異常。
“不枉我拼著受傷也給予了你一道傷口。”加茂家主將一直纏著自己戰斗的里梅擊退了出去,臉上掛了彩,但是卻顯出愉悅的表情,“戰斗會讓血液的流速加快,赤血操術不僅可以操控我自身的血液,還可以注入毒素。你現在應該已經動不了了吧”
兩面宿儺動了動身體,半邊身體被麻痹了。
“嘖。”他看向禪院家主的眼光之中充斥著殺意。
魔虛羅仿佛也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它前后擺動著自己巨大的身體,口器之中發出令人煩躁的嗡嗡聲,慶祝著敵人的衰弱。隨后,他對兩面宿儺發出了沖鋒。
詛咒之王眸色沉沉。即使短暫地落于下風,他也從不會感到畏懼。
暴力、無畏、瘋狂刻印了這個時代術師們的靈魂。凡是能夠成為術師的人,沒有一個不曾瘋狂過。
兩面宿儺不退反進,向著魔虛羅俯沖過來的身影迎擊上去
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詛咒長而鋒銳的骨刀鋒的橫掃,飛揚的額發都被斬斷了幾根,零散地飄落在空氣之中。
兩面宿儺踩在對方的長臂上,以相當快的速度往前奔跑,即使處于身體一半麻痹的狀態,他依舊對自己的肢體控制有著驚人的掌控力。
他動手了。
光芒幾乎不可見,只有待在對方懷里的星名今見聽到了有什么東西被切割開來的聲響,以及自己兄長逐漸變得錯亂的呼吸節拍。
那巨大而強壯、肌肉扎結、末端連接著數十米長劍的臂膀被詛咒之王硬生生地切割了下來,在空氣之中被剁碎,被火焰燃燒化為了飛灰。
魔虛羅的口器亂舞,它甩動著身體,發出了吃痛的音波,幾乎能夠造成人的聽覺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