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好啦”
五條悟將男孩接住,伸出手撫了撫對方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銀色發絲。
他的唇微微彎了起來,臉上的笑一閃而逝。
在這次事件之后,原本主屋前負責打掃的仆人被換了一批。整個五條家都沒有人敢于迎接六眼的怒火,在背地里說閑話的那兩個仆人則是被直接永久調返回了分家。
五條家上下都知道了六眼都自己普通人的弟弟毫不遮掩的袒護,再沒有人敢說那位的不是。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雖然只是一句很老套的道理,但是卻相當符合五條家的狀況。如果五條家只是誕生了一個普通的擁有極好咒術師天賦的孩子,那么沒有任何人會在意。
但是,五條家卻誕生了五百年都不一定能夠出生的六眼,還可能繼承了祖傳的術式。
咒術界上下都為此震動,同時,也讓無數人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咒術界誕生一個最強術師的。
自五條悟出生伊始,已經過去了四年。在這四年以來,大大小小的試探和襲擊層出不窮。最為驚險的一次,是在一天的夜晚,走廊上的燈還沒有熄滅,隔著紙門,負責守衛的術師將來襲者斬殺,飚出的鮮血飛濺在了半扇紙門上。
門內,兩個孩子并排躺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五條家術師青黃不接的狀況,直接導致了對于神子保護的艱難。
高等級咒術師的人手不足,而六眼尚未長成。整個五條家上下都有傾盡自身所有資源與性命來保護六眼的覺悟。
只是,就算是百密也有一疏。
在這個原本應與往常相同的夜晚之中,有人摸進了雙胞胎所休息的和室。
室內一片安靜,空氣之中彌漫著麻醉性的氣體。
“怎么是兩個”男人望著下方睡在一起,長相都一模一樣的兩個孩子,低聲道。
“全部都帶走吧。”旁邊,另一個男人說道。
他將用藥品打濕了的手帕捂住了兩個孩子的臉頰,讓他們睡得更沉。
五條曉一覺醒來,只覺得頭重腳輕。他感到不正常的困倦,甚至還有些想吐。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陌生的、高高的、帶著鐵銹的天花板。
五條曉動了動,發覺自己被綁了起來,而旁邊,五條悟正靠在他的肩膀上,閉眼睡得很沉,對方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上,很均勻但是卻有些粗重。
確認對方身上與自己一樣并沒有受到表面上的傷害以后,五條曉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內部看起來很破舊的倉庫。只有角落里堆放著兩個破舊的空箱子。地面是水泥地,上面全是灰塵和零碎的木屑,四面墻壁,只有一面墻的高處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外面的光往里透了過來,只是,它也被用鐵絲網封死了。
糟糕的狀況。
木門被打開,一個嘴里叼著煙的皮衣男開門走了進來。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醒了。”后方,另一個留著金發,身材瘦削的男人說道。
“還都在睡。”皮衣男走進來,望著地上的兩個孩子。
“五條家正在要證據,”紅裙的女人走了出來,拿著手機對著地面上的孩子們“咔嚓咔嚓”地拍了幾張照片,“這樣就應該能夠交差了。”
“二十億日元會不會太多了”金發男看著女人在手機上一陣打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