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發少年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跡。
有天谷晃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太宰治鳶色的眼睛微微收縮了一瞬,隨后又恢復了往常的表象。
“你們兩個看起來可真狼狽啊。”太宰治調整了一下語氣,輕松地說道。
“我待會就回去換衣服。”天谷晃有些不適應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他的神色如同往常一般穩定。
“你來這里,該不會就是想看笑話的吧”中原中也的語氣并不是太好。
“怎么會。”太宰治攤手,“我只是來接應港口黑手黨的重要干部而已。”
“這里哪有什么干部”中原中也捂著自己的傷口。
然而,在場卻一時間沒有人接茬。
短暫的沉默之后,中原中也訝然地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天谷晃。
難道
右眼上纏繞著繃帶的黑發少年輕輕彎腰,向著天谷晃伸出了手“森先生已經確認了你的干部身份,恭喜。”
他伸出的手卻維持著懸空的動作。
天谷晃最終搭了上去。他的視線同樣落在對方的身上,明明嘴上說著賀喜的話,但是他的哥哥看起來卻并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港口黑手黨已經將現場的情況處理完畢,現在并不適合追問原因。所有人都搭上了前往港黑大樓的汽車。
到達目的地之后,中原中也被送入了醫療室緊急治療,而天谷晃則是與太宰治單獨站在了走廊之外。
“森先生要見你。”太宰治平淡地說道,“干部的職位在港黑很稀缺,還需要必要的程序。”
“我知道,那我現在就過去。”天谷晃點點頭,轉身就與他錯身而過。
就在兩人身影交錯之時,那右眼上纏著繃帶的少年卻驟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另一人的手腕。
太宰治背對著這個自己總覺得棘手的少年,手里依然抓著對方的手腕,說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這些事情實際上都在太宰治的預料之內,但是,他能夠推導出來是一回事,但是天谷晃卻自顧自地與森鷗外達成交易單槍匹馬剿滅gss是另一回事。
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對方的親人,但是卻從不開口向自己尋求幫助。
太宰治的理智讓他本該為這種涇渭分明的關系而感到舒適,然而,心臟卻完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下沉。
被他握著手腕的男孩站在原地,隨后轉過身來,語氣驚慌“啊我想起來了阿治是不是給我打了電話,我當時在忙沒有看到,以后絕對不會這樣了原諒我這一次吧。”
完全沒有抓住任何重點,只讓人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郁悶感。
太宰治很少會有吃癟的時候,然而,現在這樣罕見的事情卻發生了。
“今天,你也并不是沒有見到過那屬于人類的丑惡的面貌。”太宰治慢慢地說道,“即使是這樣,現在的你依然能夠笑得出來嗎”在被認真教導著的孩子們背叛了之后,為什么還能夠表現出這樣平靜的面容來呢
被他握住手腕的少年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原本慌亂的動作在此刻消失了,他的語氣溫柔得像是陽春三月的湖泊,輕得就像是一片樹葉“哥哥是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
天谷晃轉過了身來,目視著自己這一世的哥哥,微微歪過頭,左耳上的助聽器隱約在發絲間顯露出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