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地過來找晃而已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總而言之,新任干部完全沒有任何氣勢,幾乎算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
病房之內,太宰治大笑了起來,眼睛里甚至都泛起了淚花。
“哪怕成了干部,中也還是一如既往地這么好騙啊。”他說道。
旁邊,天谷晃卻沒有像他一樣笑起來,而是帶了點后知后覺地思索著說道“所以原來中也其實并不知道我們的真實關系嗎”
所以,直到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任何人知道,太宰治是天谷晃的兄長嗎
“他當然什么都不知道。”太宰治語調輕松,“中也哪怕現在還依然被蒙在鼓里。”
捉弄人是他生活之中的調劑,而捉弄老實人就更令人愉快了。
某種程度上,太宰治也是相當惡趣味了。
“就這樣讓他一直誤會的話,會不會不太好”天谷晃說。
“有什么不好”太宰治伸手,揉亂了少年的頭發,“生活總是需要樂趣來調劑的。”
他的手指拂過病床上少年的耳廓,一只冰涼的東西被他嚴絲合縫地放進了對方的耳蝸之中。
迎著少年微訝的眼光,太宰治用另一只手遮住了對方的雙目,手指之下睫毛忽閃,就像是裝了振翅欲飛的蝴蝶。
那雙眼睛如同加入黑手黨之前一樣清澈,從不曾有塵埃和陰翳落在那上面,總是能夠清晰完整地將太宰治自己映入其中。所以,他伸手遮擋了它,就像是這樣可以不需要直面那熱烈而真摯的親情。
即使是這樣的程度,也會讓人覺得發燙。
太宰治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晃想的話,把我們之間的真相告訴那只蛞蝓也沒有什么關系。知道以后,他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我可要好好地嘲笑他一頓呢。”
“以后可別再弄丟了。”太宰治輕輕地說道,打開了助聽器的開關。
伴隨著對方手指的調整,天谷晃察覺到,自己左耳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
太宰治沒有再說話,他站起身,往病房門外走,身上黑色的大衣在空氣之中劃過利落的弧度。
兩個人先后到來又離開,房間里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天谷晃轉眼去看床頭,發覺太宰治不知什么時候也放了一朵花在床頭,是那種路邊隨便就可以見到的白色小花。
不久之后,天谷晃就出院了。
他與往常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在辦公室的家具之中多了一把輪椅。而港黑的醫療技術很高,他所佩戴的義肢幾乎不會有任何不適,甚至改造了內部機械裝置之后,它有著比原裝更強的攻擊力。
只要不撩開褲腿,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出任何異常。
短暫的復健訓練之后,天谷晃的能力也基本回歸到了以往的水平。新派發的任務也都完成得相當平穩。
在這一天的工作結束之后,他伸了個懶腰,放下了文件,準備跑去后勤部找織田作之助一起下班。
天谷晃打開門,沿著走廊往前走。雖然沒能達到首領辦公室那樣的安保密度,但干部們的辦公室在港黑同樣受到了周全的保護。
他和太宰治、中原中也的辦公室在同一層,每天的生活都很熱鬧,因為“雙黑”是搭檔,就經常出現太宰治將文書工作丟給中原中也之后直接不見蹤影,留下重力使無能狂怒只能加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