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上層,拿了一罐冰鎮可樂。易拉罐的鐵鉤被掀開,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了垃圾桶里。
五條悟癱坐在沙發上,支開兩條長腿,在喝下一大口冰鎮可樂以后,才終于感覺到一陣放松。
客臥的門并沒有關,客廳的燈光能夠從這里一路蔓延到那片漆黑的房間之內。即使是這樣的時間里,六眼依舊會被動地將這個環境之中所有的信息都納入腦海。
同樣地,即使隔著半個房間,正在閉眼睡得香甜的少年也會被映襯在他的視角之中。天見神理和記憶中的曉一樣,睡得很規整,面頰朝上還泛著微紅,就像是在做一個安寧的夢。
五條悟已經記不起來,自己與曉多久沒有一起睡過。他們年幼的時候親密無間,然而,在這樣的咒術界長大以后,卻反而很難回到曾經那種形影不離的生活。
空掉的易拉罐被擺在桌上,銀發的青年踩著大理石的地磚往里,站在了門口。一米九的身高已經超過了門框,他只是微微低頭,才可以站在這個明與暗的交界處。
這一世的五條曉才十六歲,而曾經作為雙生子另一個的五條悟已經二十八歲。
不過,只要對方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就是最好的重逢。
五條悟就這樣站在這里,注視著他過去的弟弟,一口一口地喝完了易拉罐里所有冒著氣泡的液體。
片刻之后,臥室的門扉被白發青年輕輕地關閉了。
盤星教。
既然已經成為了名義上的教眾,那么在周末的時刻,天見神理同樣要來到這里參與一些活動。夏油杰對他的要求很寬松,并不要求每次都過來,而是只要偶爾有空來到這邊就可以。
負責接待的人有時候是夏油杰,也有的時候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小姑娘。她們在夏油杰的庇護之下長大,身上都有著被嬌慣出來的傲慢和天真,但卻又會真心對待夏油杰所認可的人類。
臺上,穿著袈裟的黑發青年正在話筒之后侃侃而談“盤星教成立的基礎,就在于消除這個扭曲世界的不公平”
下方的最前排的位置,天見神理與另外兩個少女挨著坐在一起。
“神理,等今天的例行晨會結束,要不要一起去喝奶茶”棕發的少女菜菜子詢問道,她的手中拿著手機,手機殼是花里胡哨的新潮款式。
“哪家”天見神理問。
“銀座新開了一家酸奶牛油果的店鋪。”美美子說道,“據說很好喝。”
“好啊。”天見神理答應了下來。
“太好了,它有二種口味,我們全部都可以試一遍。”菜菜子手里翻動著那家店鋪在網絡上公開的菜單說。
二人交談之間,夏油杰的陳詞結束,下方的教眾們紛紛給予了相當熱烈的掌聲。
人們陸陸續續從這里離開,而夏油杰則是從旁邊的臺階走了下來,站到了這幾個孩子的身邊。“神理,跟我過來一趟。”夏油杰說道。
“會很久嗎”天見神理問道。
“我們約了一會去銀座。”菜菜子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不會占用太多時間的。”夏油杰失笑。
兩人就近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旁邊是高臺的紅色幕布。
“夏油先生有什么事嗎”天見神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