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歌女施施然坐下,抱著琵琶一掃弦,一把清亮的嗓子唱起悠揚曲兒來。
而東方既的嘴巴就像焊死了一般,直到下船也沒再說一句話。
畫舫的停靠處在江城的一處城門旁,下了船后又帶著我沿著城墻根遛彎。
遛著遛著又遛回了街上,這會兒夜已漸深了,不過因是節日,街上仍有許多攤子擺著,賣著各色飲食果子和各項小玩意。
東方既不知道發什么瘋,也像那天晚上凌洲城的仇若一樣,我看什么東西久一點兒他就買了下來。
我無奈“師尊,別買了,我拿不了了。”
東方既看看我懷里,然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粗布袋子來“這個乾坤袋給你,用它裝。”
說完他示范給我看,一個一個東西往里扔,當東西碰到袋口就會自動縮小,滿懷的東西扔進去,也沒見袋子鼓起來。
我好奇極了,湊過去看,又有點兒害怕,問東方既“師尊,如果我離得太近,會把我也縮小裝進去嗎”
東方既愣住,繼而挑眉笑了聲“怎么會”
印象里似乎就沒見東方既笑過,他這一張臉本來就長得像完美的藝術品,平時冷著臉已經夠俊的了,這驟然看見他這么一笑,幾乎可以說是明艷動人,我直接就呆住了。
“江流,你怎么了”東方既露出困惑神情,伸手碰了碰我的肩膀。
“沒有。”我甩了甩頭,低下頭來,不敢再去看他的臉,“師尊,接下來還去哪兒”
“你還想再逛一會兒嗎”東方既問我。
我搖頭。
“那回客棧去吧。”
于是便往回走,原本東方既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走著走著東方既放慢了腳步,與我并肩同行了。
我莫名的因他走在我身邊而加快了心跳,偏偏這時候東方既又側頭和我說話“你怎么不說話”
不問還好,一問就慌,不答反問“師尊方才在畫舫上怎么也一直不說話”
東方既立即被問啞了,于是兩個啞巴就這么一路安靜地走回客棧,然后在客棧門口遇到了穆明朗。
“跟丟了。”穆明朗上來第一句就道。
“又得去守著六百年前的我,守株待兔。”東方既道。
穆明朗“你們去守,我接著找這樣快些。”
東方既點頭“行,不過我有些忘記六百年前這個時辰自己在哪兒了。”
穆明朗“應當已經回玄月宗了。”
于是又分兩路,穆明朗繼續找安小紅的蹤跡,我和東方既則去玄月宗守著小的那個東方既等待安小紅出現。
六百年前的玄月宗和六百年后的有很大不同,建筑要少很多,看起來也沒那么氣派,不過卻比六百年后的玄月宗多了一絲超然世外的氣息。
東方既帶著我悄無聲息地從幽黑樹林上方掠過,到了寒影峰的弟子房,輕輕落下后,他布了個結界“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我們了,也不會聽見我們說話。”
接著他又在一塊瓦片上手指畫了幾下,那瓦片便成了透明的,能看見屋里情況。
六百年前玄月宗的弟子房陳設更簡樸,只有一套桌椅,一個柜子,一張床。
而此刻“東方既”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以背面朝著我們。
玄月宗的弟子房門上也掛了艾葉,濃郁的艾葉香熏染了空氣。
東方既坐在屋脊上久久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便都沉默著。
山風涼爽,忽然夜里響起了敲梆子的聲音,一聲一聲在夜空下蕩開去。
“師尊,子時正。”我說,照現代的計時,就是午夜十二點。
東方既說,過完這個節,我們再散,現在端午節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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