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戲并沒有等太久,很快就來了。
十二月,嘉靖就收到了一封奏疏,來自南京山東道御史林潤。
前不久朝廷詔命林潤巡察江南江防。他到江西巡察時一位老朋友給他寫了封信訴苦。
老友有一日來到江西分宜,當地一位大戶人家正在大興土木,規模超出了尋常所見的民居范圍,所需花費實在驚人,老友便多看了兩眼,這一看,還看出禍事來了。
蓋房子的工人出言不遜,罵他是個窮書生,看什么看。
雙方發生口角,工人操起石頭打破了書生腦袋,書生去找主家理論,又被管家羞辱一頓,只得忍氣吞聲跑了。
而后,他就把這件事情寫信告訴了林潤,還特別強調,他已經打聽過,這個蓋房子的就是嚴世蕃,還霸占了周圍不少農田。
嚴世蕃不是應該在雷州戍邊嗎怎么又回到老家分宜蓋房子去了
經過林潤一番調查,確定嚴世蕃和羅龍文兩人違抗圣旨均不在戍所,擅自返回家鄉,為非作歹,欺壓百姓。
在彈章中,林潤痛斥嚴世蕃“乘軒衣蟒,有負險不臣之心,日夜與龍文誹謗朝政,盅惑人心。”
嚴世蕃擅自離開戍所,在家蓋房子,橫行鄉里這些嘉靖看了雖然火大,但也沒起殺心。真正讓他想弄死嚴世蕃的,正是這一句“乘軒衣蟒,有負險不臣之心,日夜與龍文誹謗朝政,盅惑人心。”
于是,他立刻下旨,命林潤拘捕嚴世蕃和羅龍文二人,押赴京師問罪。
徐階領命而去,穩重的退出大殿,而后著急忙慌得往回趕。
六十多歲的人了,走得太急,險些在臺階上摔一跤。
朱翊鈞今兒學了新的招式,李將軍夸他練得好,他迫不及待來向皇爺爺顯擺。恰巧在門口碰到徐階,難得見他如此慌張,趕緊扶了一把。
他笑盈盈的看著徐階“徐閣老,這么著急,要去哪里呀”
徐階還沒來得說話,他又說道“我把我的熔金借給你吧,它跑得快。”
“”
徐階看著他,一時竟分不清他是說著玩,炫耀他的小馬駒,還是認真的。
但徐階確實著急送一封信到分宜,他得趕緊林潤抓人。朝中一直都有嚴黨余孽,要是嚴世蕃先得到消息,跑回雷州,那這事兒可就說不清了。
徐階哪兒能要他的馬,他的馬別人也騎不了。
從小養在宮里的小家伙是不一樣,他爹還在裕王府事無巨細都要問高先生的時候,他已經學會揣測人心了。
這件事過去很久,朱翊鈞才知道,當時確實有人前往分宜給嚴世蕃送信。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嚴世蕃的次子,錦衣衛正千戶嚴紹庭。
而這件事情,朱翊鈞是從陸繹那里聽來的,因為嚴紹庭還有一個身份陸炳的女婿,陸繹的姐夫。
即便沒有熔金這樣的千里馬,徐階派去的密使仍是比嚴紹庭快一步aaadashaaadash林潤先抓了嚴世蕃,再把羅龍文一起打包,并且附帶一封言辭犀利的彈章,一并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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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還以為很快就能聽到嚴世蕃伏法的消息,然而直到過年,無事發生。
朱翊鈞很是奇怪,明明皇爺爺聽到嚴世蕃的罪行時很是生氣,并且下令將他即可押往京師。
可人到了京師,怎么又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