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朱翊鈞已經飛身騎上他的熔金,一抖韁繩,沖了出去。
另一邊隆慶正在與太監說話,聽到馬蹄聲,回過頭來,看到他兒子小小的個頭,卻獨自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那馬兒跑起來實在狂野,嚇得老父親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看向陸繹幾人喊道“還不快去護著殿下”
朱翊鈞騎的可不是一般的馬,那是他的熔金,一匹野生的汗血馬。就算是御馬監的千里良駒,也很難追上他。
朱翊鈞沖向樹林,那狍子好似被熔金的氣勢震懾,竟然忘記了逃跑,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呆呆地站在原地。
朱翊鈞身后背著弓箭,此時,雙手松開韁繩,一手持弓,一手搭箭。
這一幕又把隆慶嚇得魂飛魄散,竟是喃喃低語道“可不能叫皇后知道了。”
皇后若是知道寶貝兒子做這么危險的事,怕是也顧不得什么皇帝的身份,要與他大鬧一場。
畢竟,許多時候,皇后都是順從的,無論他封多少美人,甚至臨幸宮女和女官,皇后從不多說一句。只有在與太子有關的事情上,皇后才會與他爭執。
朱翊鈞的箭瞄準了那狍子,蓄勢待發,只要他一松手,鋒利的箭尖就會刺入狍子的身體。
周圍幾百雙眼睛都望向了他這邊,屏氣凝神,有的大臣甚至已經在心中想好了溢美之詞,靜等著殿下射殺那頭麅,然后跪在隆慶面前,將太子好好夸獎一番。
“嗖”
破空之聲傳來,箭矢帶著一點銀光,飛向那頭狍子。下一刻,卻是“鐺”的一聲,那支箭竟是定在了樹干上。
眾人定睛看去,樹上漂亮幾片葉子,樹下的狍子已經早已不見蹤影。
“”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眾人又紛紛看向隆慶,揣測著皇上心中的想法。
只有隆慶身邊幾個太監,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上揚,露出“不過如此”的竊笑。
朱翊鈞收了弓,熔金的速度不停,帶著他沖向那棵大叔。朱翊鈞左手拎著韁繩,彎腰,小小的身體懸空墜在馬的一側,右手從樹干上拔下他剛才射出的那枚箭,插回到身后的箭袋里,旋即調轉馬頭,又回到了隆慶跟前。
“呀”朱翊鈞看著周圍的人,“你們都在看我嗎”
“”
不然呢
皇太子擺下這么大的陣勢,最后沒能射中獵物,面上卻不顯半分羞愧之色。
究竟是孩子太小不懂事,還是臉皮夠厚
劉守有忽然靠近陸繹,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方才,殿下明明可以早一刻放箭,那狍子決計不能逃脫。”
陸繹道“殿下的射術,不需要一只狍子來證明。”
劉守有配合的問“什么意思”
陸繹一向話少,今日卻忽然多說了兩句“殿下向來親近小動物,萬歲山下養了一群麋鹿,你何時見他射殺過一只”
劉守有恍然大悟,忽然提高了音量“我說呢,憑咱們殿下的射術,怎么能讓那傻狍子跑了呢”
聽到這話,隆慶滿意的點點頭。周圍的大臣和太監如夢初醒,搶著到皇上跟前夸獎太子仁慈。
朱翊鈞驅馬從劉守有身邊走過“太刻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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