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后面的直廬,張居正正在書案后處理公務,朱翊鈞走過去,抽走他手中奏章“生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aa“殿下aa“張居正趕緊站起來,伸手要去拿奏章,“那是石汀六百里加急送來的軍報。”
石汀是殷正茂的號。
朱翊鈞看向書案,瓷碗中盛著湯藥,他伸手試了試,已經涼了“王安,你去把藥熱一熱。”
隨后,他合上奏章,拉著張居正來到桌旁坐下。陳炬打開食盒,一樣一樣端出來“張閣老,殿下聽說你病了,親手為你烹了一碗辣面。”
張居正看向朱翊鈞,心中五味雜陳,想說什么,終是沒說,反倒激起一串咳嗽。
朱翊鈞趕緊拍著他的后背,替他順氣“生病了也不回家休息。”
咳嗽稍有平息,張居正才回道“國事繁多,實在走不開。”
朱翊鈞拿了一雙筷子遞到他手里“內閣也不只你一個人呀。”
張居正接過筷子,卻沒回答他的話。內閣確實不止他一個人,但大小事務卻指著他一個人在做。本來身體就不好,還有操不完的心,可不就病倒了。
朱翊鈞說“你先吃著,奏章我替你看。”
他又重新翻開奏章,快速瀏覽一遍“總兵俞大猷領兵一十四萬,分七路進攻古田,韋銀豹率領叛軍奮力抵抗。我軍氣勢高漲,勢如破竹,先奪下牛河、三厄等險要之地,又連克東山鳳凰寨等地,叛軍節節敗退,已逃往潮水。
”
“下一步,俞大猷將會率領諸軍,直取潮水,捉拿韋銀豹及其同黨。”
這算是一份捷報,雖然調兵遣將,籌集糧草準備了大半年,一旦交戰,俞大猷和他率領的十四萬大軍倒是一點也不含糊,速戰速決,看來不出一月,就能徹底平定這場叛亂。
這樣一來,張居正懸著的一顆心,也能稍稍放下一些。
畢竟是第一次,但有一大堆太監從旁指點,朱翊鈞親手做的辣面味道還不錯。
張居正實在是食欲不佳,努力的吃了一些,終究沒吃完。
朱翊鈞也看出了他的勉強,又按住他拿筷子的手“我做的面條雖然美味,但也不能多吃,一會兒還得吃藥。”
他如此體貼入微,張居正感覺比吃什么靈丹妙藥都管用,鼻竅通了,呼吸也順暢不少,困重的腦袋也清明起來。
過一會兒,看著張居正把藥喝了,又催促他躺下睡一會兒,朱翊鈞這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路過一間屋子,聽到里面在爭吵。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在訓斥另一個人。
“你若干不了,自是有人能干,不如早些回鄉養老。”
這聲音一聽就是高拱,朱翊鈞實在好奇,挨罵的那人是誰,便扒在門邊,探出腦袋往里張望一眼。
這一眼著實叫朱翊鈞有些吃驚,對面站著的竟然是另一位閣老陳以勤。
陳以勤比高拱年長兩歲,二人是同一年進士,也是同一年作為侍講侍讀進入裕王潛邸。
共事這么多年,同為帝師,雖然高拱早入閣一年,但大家同為次輔,誰也沒比誰更高貴。
用這樣的措辭訓斥同僚,實在令朱翊鈞震驚。
他知道高拱獨斷專橫,一意孤行,卻不曾想,竟是霸道。訓斥內閣次輔,就跟訓奴仆一般。
朱翊鈞沒再王下聽,默默地離開了。出了文淵閣,他才搖了搖頭“高閣老,真是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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