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叛亂平息之后,殷正茂擢升任兵部右侍郎,仍舊巡撫廣西。朱翊鈞知道,他是張居正的同年進士,對張居正來說,此人很重要。
張居正勸慰朱翊鈞“殿下,再等等。”
等到先帝駕崩,你登臨大寶,天下之事,不都由咱倆說了算。
但朱翊鈞偏偏是個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不我不想等,我不要與成離開我”
他看看殿門外,原本陸繹值守的地方,現在換成了駱思恭。一想到陸繹可能要被流放到很遠的地方,他就心急如焚。
“殿下”張居正在心里嘆一口氣,畢竟是個孩子,還是這么沉不住氣,“殿下可還記得,剛才我說了什么”
“你說再等等。”
張居正搖頭“不是這句。”
朱翊鈞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先生說,除非我父皇改變主意。”
他轉身就往外跑,恨不得施展輕功,立刻趕到乾清宮,對著隆慶撒潑打滾,大鬧一場,撒嬌耍賴,軟磨硬泡也行,反正就是讓他父皇立刻改變主意,放了陸繹。
“殿下”
馮保和張居正一起叫住了他,朱翊鈞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到他倆神色緊張,便聳了聳肩,悻悻的說道“我不去了。”
那封彈章寫得有理有據,當初曾銑下獄,陸炳奉命進行審問。他在上報的審訊結果中稱,夏言收受曾銑賄賂、串通邊防將領的事都屬實,曾銑、夏言二人被判死罪。
隆慶元年,曾銑、夏言均得以昭雪,復了官職、賜了謚號,這就坐實了陸炳當年構陷二人的罪名。
至于貪污,一筆一筆都有據可查,甚至還有當年陸炳被人彈劾,世宗處理此事的記錄。只是世宗與他感情深厚,不忍心治他的罪。
朱翊鈞不能這么冒失的去找隆慶,這又不是要吃的要玩的,要個賞賜,如果他真的纏著父皇繞了陸家,只會讓隆慶為難,說不得又要被科道官上奏疏數落一頓。
他想要救陸繹,不但要說服他的父皇,更要說服那些大臣。
于是,他這幾日書也不讀,功也不練,翻閱了大量嘉靖年間的諭旨和奏章。
看來看去,再次印證了馮保曾不止一次和他說過的話這個世界上,像海瑞這樣純粹的好人,和嚴世蕃這樣純粹的壞人是極少數,大多數人卻很難以好壞定義。
陸炳就是這樣的人,在不觸及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也曾禮賢下士,保全過許多言官,也救過俞大猷的命。
一旦觸及到自己的利益,陷害忠良的事情做起來,也不會手軟。
無論是削去官階還是沒收財產,朱翊鈞覺得這都是陸炳應得的。
可是陸繹不一樣,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就不應該背負父輩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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