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星不愧是世宗收藏的絕世神劍,即便沒有碰到他的脖頸,光是劍氣就能劃破他的皮膚,現在還能瞧見一道細細的傷口。
朱翊鈞還未開口,他就跪在了雪地里“回殿下,皇上已經睡熟了。”
“嗯,好。”朱翊鈞點點頭,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下弦月掛在天邊,銀白的月光灑在雪地上,不用掌燈也不影響夜間行路。
剛走出乾清門,朱翊鈞就看到旁邊孤零零立著一個人影,手里提了個燈籠,不知是站得太久,還是刮風的緣故,燈籠已經滅了。
“張先生”朱翊鈞二兩步走到徑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張居正向來體弱,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朱翊鈞握著他的手,攏在寬大的衣袖中,給他取暖。
“你怎么在這兒”
張居正回道“今日內閣由我值宿。”
“我是說”朱翊鈞側頭看了一眼走在側后方的馮保,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皇后和張居正都是他搬來的救兵。
只是沒有圣上的召見,這個時辰,張居正不好擅自進入乾清宮。
兩人并肩走了幾步,朱翊鈞忽的想起一件正事,停了腳步“張先生,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張居正躬身“殿下吩咐便是。”
朱翊鈞說道“二天內,我要看到彈劾孟沖的奏疏。”
張居正朝他笑了笑“明日就能看到。”
他倆做了十年師徒,在許多事情上,默契十足。
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隆慶又病倒了,太醫說比上次還要嚴重。手腕上的熱瘡外用內服的藥都試過了,沒有任何效果。
朱翊鈞大清早就來到乾清宮,守在他父皇的床邊,親自照顧他。
上午,彈劾孟沖的奏疏就到了,內閣直接送過來的,一共二份。
隆慶緊鎖眉頭,不想看,朱翊鈞拿起一本“父皇,太醫說你不宜勞累,我念給你聽。”
隆慶擺了擺手“不用了。”
這些科道官細數孟沖的罪過,就是打他的臉,隆慶雖然日子過得荒淫無度,但被人點出來總會感覺羞憤。
不念就不念吧,朱翊鈞自己大致掃了一眼,說他本是御廚,升任司禮監掌印才不配位,又以奇技淫巧蠱惑帝心,仗著圣上恩寵,斂財無數。
隆慶在病榻前召見了二位內閣輔臣,商議此事。他實在不愿處理孟沖,承認他有罪,就簡介承認自己的荒唐。
高拱也不愿意,正是因為孟沖與政事上毫無見解,司禮監才沒法和內閣爭權,現在他是內閣首輔,皇上事事以他的意見為先,皇權、相權、宦權都握于他一人手中,他在裕王潛邸蟄伏多年,等的就是這一日,豈肯輕易放棄。
他也很清楚,罷黜孟沖,取而代之的人選是誰,這人跟他可不是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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