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嗎”
“你怎么知道”
“很簡單不是嗎從白云桑的穿著上就能猜出一二,加上鞋跟上粘著的泥土,與今天節日所代表的含義,猜出這個結果并不難吧”
說是這么說,但是她說完后眼睛卻盯著白云山跟前的地面,一副還不快來夸我的樣子。
白云山則又一次被眼前女孩的聰明與細膩心思所驚訝,配合的夸獎道“你這么聰明,不去當個名偵探揚名立萬,跑來當一個小偶像可真可惜了”
“哪里哪里。”話是這么說,女孩的神情卻頗為受用。
“所以,你就送我條圍巾”
“是啊,天氣越來越冷了,風也比較大,圍巾應該還不錯吧”
“謝謝。”
白云山誠懇的道謝。
禮輕情意重,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才認識了一個月不到,關系更稱不上多親密,經紀人與偶像的關系能叫做同事也能叫做朋友,但前者顯然占大多數。女孩能夠買條圍巾送他,著實令他心里感到一陣暖洋洋的,在他看來,這至少把他當做了朋友而非同事。
嗯看來自己的拉面和烤肉沒有白白付出
等等,這句話改一下,把拉面和烤肉換成真心,對,就這樣。
橋本奈奈未的嘴角也噙著一抹笑意,她一直都不喜歡欠下別人的人情,在她的人生哲學中,這種東西遲早是要還的。白云山對她的幫助她一直牢記于心,初次見面那天的解圍也好,彩燈大會的上場也好,這些經歷都被心思細膩的女孩默默地記在心中,等待著回報的那一天。
她也并不討厭這個男人,正如白云山所說的那樣,橋本奈奈未也覺得兩人其實某種方面也特別相似,閑聊時的話題常常產生共鳴與世界觀的相似便是一種體現,這種奇妙的默契讓她感到異常安心。
而安心,是女孩內心最為渴求的東西。
她無法放下心中的防備,尤其是在她父親去世之后,失去了父愛的長女,只能自己變成父親照料自己與家人。于是她不顧家里的反對選擇上京,選擇打拼,她要代替自己的父親照料這個日益窘迫風雨飄搖的家庭。
自她獨自一人上京以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安心,安全感一直都是女孩刻意回避但卻極度渴求的東西。一個人來到陌生的環境中打拼,遇見的都是陌生的人,冷漠的臉上看不出善惡好壞,使得她早早就在無形中緩緩筑起了一堵高墻。
可以說,她是一個很爭氣的女孩。
而爭氣這個詞,某種意義上就代表著不得不。
白云山與她開玩笑,逗她樂,惹她生氣,但性格相似的兩人都能從彼此的默契中發覺對方的心思,女孩知道,這只是想讓她放下心防罷了。
這里沒有那么多危險,這里不存在處處都是爾虞我詐,這里是可以讓你找回自我的地方。
橋本奈奈未明白,白云山一直都在傳遞著這個訊息。
所以在遇到騷擾時他會主動跳出來,幫她們把人趕跑;在擔心退租問題時,會毫不猶豫的攬下事情,幫忙面對傳聞中尖酸刻薄的上野太太;哪怕在事先說明了上臺所面臨的問題,在察覺到女孩的心思時,也會主動提出上臺完成心愿。
還有最近的ive,亦是如此。
男孩和女孩還是有差別的,橋本奈奈未的細膩是由外至內的,一眼看得出的女孩子的細致溫柔。而白云山則是包裹著懶散,耍賤,吐槽層層偽裝下的細膩,他們是如此的相似,但卻又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只不過,哪怕是想要遮擋風雨的白云桑,也會有孤獨的時候呢
橋本奈奈未暗自想到。
對比失去了父親的女孩,失去了雙親的白云山在她的眼中無疑是更加孤獨的,旁人無法理解的情緒在她看來則洞若觀火,畢竟她親身經歷過。橋本奈奈未好歹還能與遠在北海道的母親通話,慰藉一下心中的情感,但是白云山不行。
他孤身一人,風雨數載。
所以在第一次來到白云山的住的地方時,見到那張泛黃的合照,她才會感慨白云山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