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兒重重嗯了一聲,道:“先生,那我先走了。”
“等等,”張御將從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她道:“拿著這個,近來我可能要出學宮一趟,若是無暇來學堂,你可以先照著這個學。”
安初兒用雙手接過,認真道:“先生,我會用心學的。”
同一時刻,都護府治署內堂之中,泰陽學宮的學監遲朝站在堂下,正在遭受新上任的署公柳奉全的嚴厲問詢。
柳奉全語氣嚴肅道:“遲學監,泰陽學宮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你們為什么不上及時報都護府?”
遲學監不慌不忙回答道:“二月士議期間,學宮還未能來得及確認此事,三月姚公府去職,柳公府你還未曾履任,都堂上無人主持,貿然提及,怕引發太多混亂,不過學宮此前早已經稟告過都護了,想來也不算沒有上報。”
柳奉全盯了他一會兒,道:“姚公府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吧?”
遲學監站在那里,沒有回答。
柳奉全也沒有再問下去,坐在椅子上,揮手做驅趕狀,道:“遲學監,你回去吧,希望這次你們的安排的人不會誤事。”
遲學監拱了拱手,轉身出去了。
柳奉全站了起來,負手看著下方偌大的瑞光城,神情嚴峻深沉。
這時一名從事自外走進來,躬身道:“公府,詹公到了。”
柳奉全并不回頭,道:“讓他進來。”
過了一會兒,一名拄拐老者慢騰騰走了進來,他滿臉皺紋,發須稀疏,不過精神算健旺,兩目也很是有神,他半提拐杖,對著前方一揖,道:“公府。”
柳奉全回過身來,道:“詹公坐下說話吧。”
詹公微微拱手,道:“公府面前,哪有老朽的座位。”
柳奉全也未再勸,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翻了翻方才一封未曾看完的公文,過了一會兒,才抬頭道:“你說得事情,能成么?”
詹公拄著拐杖,身軀卻是挺得筆直,悠悠言道:“老朽雖然現在不是泰陽學宮的祭酒了,但還有不少人愿意賣老朽這份薄面的。”
柳奉全看著他,道:“我不問你怎么做,我只問你,能不能做好?”
詹公渾濁的眼睛中似有精芒浮現,他道:“老朽活了一百多歲了,還從未過說過大言,能不能做好,呵呵,公府等著看就是了。”
柳奉全看他幾眼,點頭道:“好,我等著。”
張御從學堂離開后,回到了居處,他本是打算過午之后就往雜庫走一回,去取今日可能會送到的異怪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