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堅爪部落點起了支支火把,營外還有一個個篝火堆,暮色下的平原上泛起了點點紅光。
就在本營門口的空地上,那兩頭獴猢吃完了夜食,正昏昏欲睡之中,可本來很安靜的它們卻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忽然一陣躁動,而后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立刻有兩個負責照料的蠻人過來安撫,但卻怎么也沒法讓它們安靜下來,就在其中一個試圖去通傳大酋首時,兩頭獴猢忽然掙脫了身上的束縛,一腳踏出只有象征意義的圍欄,頓把此人踩了個稀爛,在聞到了血腥味后,其好像釋放了天性,咆哮著在營地里橫沖直撞起來。
兩頭龐然大物頓時在營地里造成了一片混亂,不知有多少蠻人在黑夜中被踩死,所幸方才下過大雨,被濕泥裹糊的營地并沒有因此引發大火。
張衍坐于寬大的帳篷之內,正拿著一塊干凈的布擦拭手中的夏劍,外面的咆哮聲他也是聽到了,不過他這里距離營地門口較遠,暫時還波及不到此處。
粟筑一直坐在那里閉目養神,聽到聲音的時候,只是睜開眼微微傾聽了一下,就不去理會了。
張御擦劍的動作很是舒緩,隨著人與劍的溝通越來越是強烈,心湖也是逐漸放大。
此時他能感覺到,有不少數人正朝自己這里靠過來,其中有三股巨大殘惡的氣息尤為強烈,來自最前方的一個,已經快要接近營地了。
營帳外遠遠傳來了粟筑兩個弟子叱喝聲,還有劍盾碰撞的聲音,
他坐著沒有動,而坐在不遠處的粟筑看了看他,便出一柄短刀,站起身走了出去,而在走動之間,其人身上倏地閃爍出一道光華。
其人方才出去沒有多久,外面爆發了陣陣碰撞爆裂之聲,還夾雜著呼喊和慘叫。
盡管這里爭斗劇烈,動靜也很大,可堅爪部落的人不知是否是被那兩頭獴猢吸引住去了全部注意力,并沒有一個往這里過來的。
張御這時把擦布放下,提劍站了起來,而后往外一步步走了出去,與此同時,身上有一輪熒光隨之騰起。
當他走出帳篷時,便看見滿地的碎裂的盾牌和劍矛,還有大約二十多具蠻人尸體,只是那里,還站著一個頭上系著赤黑長羽,臉部戴著鳥喙面具,身上則披著血色的羽毛服蠻人,只是他的體型,比正常人高大一倍,而且全身上下還被一層血色的氣霧籠罩著。
粟筑和他兩個弟子正在前方與他對峙,神色凝重無比,方才他們試過了,無論怎么攻擊,都無法破開這巨人身上的那一層血霧屏障,而且其力量巨大無比,身形也意外的靈活,并不像看起來那么臃腫。
張御看了眼這巨大蠻人的裝束,立便辨認出了其人的來歷,“血羽戰士?原來是血陽古國的余孽。”
他吸了一口氣,身上的熒光似乎更明亮了幾分,把重心微微下壓,而后,腳下一發力,整個人已化作一道疾光,朝著那巨人射去!
粟筑一驚,急呼道:“張師弟小心,他不懼……”
只他話音未落,半空中似有疾電一閃,同時似有什么被斬斷的聲音傳出,一個巨大的頭顱已是飛起在空!
其人龐大的身體晃了幾晃,便倒了下來,發出了沉悶撞響聲,從斷脖里沖出的血液流淌到地面上,卻是發出嗤嗤之聲,周圍的泥地頓被腐爛了周圍一大片。
張御一劍建功,面上卻沒有什么意外之色。
血羽戰士是很強大,身上的羽毛和血霧也能像靈性生物的靈性外衣一樣抵擋刀劍槍炮,但是恰恰擋不住夏劍這樣的法器斬劈,有這樣的結果毫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