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座上有一名六旬左右的中年夏士問道:“泰陽學宮只是推舉一位么?”
那年輕夏士道:“是的,原先還有一位,名喚姚進初,不過泰陽學宮似乎覺得這兩人并列不妥,所以又將其挪去了。”
中年夏士點了點頭,就不再多問了。
況公這時問道:“民詢的都人到了么?”
年輕夏士回道:“都到了,現在都在外堂的廳廊席座上安頓好了。”
“那么,就先把……”況公的記性似乎有些不好,語聲到這里微頓,旁邊的人小聲提醒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把那臨治學宮的推舉的徐文岳先喊上來吧。”
此時的泰陽學宮奎文堂內,遲學監及眾學令正坐在這里,等候隨時從都府中傳出的消息。
遲學監在座上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沒有什么疏漏了吧?”
洪學令馬上側身過來,回道:“學監,大部分的麻煩都解決了,關鍵是這最后三詢了,無論是府詢、學詢、還是民詢,我們都只能影響到其中一部分人,這里只能依靠張師教自己應付了。”
而此刻臨治學宮之內,學監董盧也是在大堂之下走來步去,時不時還會在那副“攬山岳”的大畫之前停下,出神的看著。
他身寬體胖,站在那里,就如一堵墻,把別人的視線全都擋住了。
許久之后,他出聲問道:“林學令,你說這次我們能把人推上么?我怎么覺得有些心虛呢?”
站在他后面林學令忙是出聲道:“學監莫急,此事關鍵,還在于三詢之上,那泰陽學宮的張御乃是自薦入學,非是真正有學識之人,我們有尚學令在,三詢之下,必可讓他現出原形!”
董學監起手擺了擺,道:“事到如今,這些好話就不必在我面前說了,那張御定然是有真才實學的,不然遲朝哪里會推他上位?不是玩笑么。”
林學令道:“學監說的是,可張御畢竟年輕,縱然有才學,可卻無治事之能,而我們推舉的人便不同了,每一個都是學宮中的英銳,也去過地方參與過治事,這是張御所不能比的。”
董學監沒有被他說服,治事和治略是兩回事,士議主要提出的是治略,況且治略也僅是議上一種,除此外還有規正、檢諫、廢改等事,光是治事上有經驗并不占多少便宜。
不過這番話總算讓他心里稍加安心些,自己這邊人的比起泰陽學宮推舉之人并不是沒有任何優勢。
等了差不多有一個夏時之后,一名師教疾步走了進來,拱手道:“學監,方才有役從來告,說是徐師教和談君兩位在一個夏時前就被喚入議堂了。”
董學監那臃腫的身軀忽的一下就轉了過來,急著問道:“如何?”
那師教一拱手,低頭道:“暫還無有任何消息傳出,不過我收到此消息時,聽聞齊君也是步入議堂了,余下就只有泰陽學宮推舉的那一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士選就當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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