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定符將這牌位鄭重接了過來,他看了兩眼,道:“沒錯了,的確是正清的牌位。”
張御道:“這是什么人?”
桃定符將牌位放下,露出了回憶之色,道:“這便要說到新法舊法之爭了,我也只是聽老師提及過幾句,天夏當年到來此世之后,為了應付諸多變局,便全力扶持玄修這一脈,但也因此惹得不少真修對此不滿。
有一位正清真人便是其中最為激進的一位,滅玄興真之說便是其提出來的,不過這也是惹得上層不滿,只是他師承不俗,這才暫以保全,后來其人失蹤不見,不過我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其人信徒存在。”
張御問道:“鄧明青是正清門下?”
桃定符道:“正清門下自有規矩,如果是弟子供奉,上面有會弟子敬奉等字樣,這上面沒有,說明鄧明青并非其弟子,但彼此當是有些關聯。”
他想了想,道:“師弟,這個東西你可否借我帶走,我需去弄清楚一些事。”
張御道:“師兄拿去便是。”
桃定符一拱手,道:“那師弟,我先走一步。”言畢,隨著一陣大風吹過,他整個人就飄去不見了。
張御衣袂被大風刮的飄蕩不已,他轉目看著安山方向,他自己這里也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要做,比如前輩的衣冠要去接回來,神眠之地也要抽個時間設法處理了。
還有玄府那里也當將玄玉里面那些章印交托回去,不過這事不急,可等到諸方安定下來之后再去。
安山南段,某處平坦山峰之上,有一間精致草廬落在這里,明明山高云深之處,卻是栽種有一株桃樹,周圍青草碧綠,春意盎然。
一個年輕道人正坐在此處,茶爐之中冒著如云煙氣,案幾之上擺著一盞清茶。
這時一道赤光從遠天之中飛來,而后落在了山峰之上。
那年輕道人端坐不動,只道:“桃師弟,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桃定符走了過來,取出那個牌位,放在了案上,道:“師兄,這東西是你的么?”
那年輕道人撇了一眼,道:“這可不是我的東西。”
桃定符看著他道:“可這牌位難道不是用你這里的桃樹制成么?”
那年輕道人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也是他人來我這里求去的。”
桃定符問道:“這人是誰,又自何處來?”
年輕道人想了想,道:“那也是早年之事了,差不有六十多年了吧,那時濁潮未至,與本土尚還有所聯系,有一個道名天鵠的道人來我這處造訪,我念在都是真修一脈,所以招待了他一番,他后來問我求了一根桃木去制作師長牌位,我也就允了,想來便是這東西了。”
桃定符想了想,問道:“此后師兄與此人可有聯系么?”
那年輕道人道:“這人后來倒也是來過幾次,只是老說些什么真玄不容,覆滅玄府,辟立真修道場的鬼話,我也懶得理會他。”
桃定符又問:“那師兄可知此人去向么?”
年輕道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濁潮起后,我便再未見過他,或許早便回了天夏本土,或許仍還在此地。”
桃定符抬手一禮,道:“多謝師兄了。”
年輕道人看了看他,道:“怎么,你這就要走?我這有好茶,既然來了,何不留下飲幾杯?”
桃定符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