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名揚正容道:“都護府如今與本土恢復了聯系,那必然不會再如以前一般守著一隅之地,在本土支援之下,一定會設法向密林深處探索,期間定有許多土著蠻人等著人去教化,這里必然是缺人手的,何況當年我求學的時候,學府免去了我的學資,我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中年漢子對他道:“去了本土,你可以學到更多東西,前途也比窩在東廷更為遠大。”
余名揚認真道:“大兄,若是論及建功立業,我覺得還是在東廷更適合我,況且東廷與天夏連通之后,什么時候要回本土了,想來不是什么難事。”
中年漢子沉默許久,才道:“你長大了,你的道路應該你自己選,剛才算我多問了。”
余名揚還想說什么,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喊:“名揚,快出來,就缺你了。”
中年漢子對他道:“去吧。”
余名揚道:“那大兄,我先去了。”他對外喊一聲,道:“來了。”
走到了外面,見段能、王薄、鄭瑜三個人正在那里等著他,打過招呼之后,四人就來到了城西北坊市的一座頗為出名的酒樓里,包下了一個雅間,叫了一桌好菜上來。
段能偷偷摸摸從袖子里摸出一只酒葫蘆,擺在案上,得意道:“我從我爹那里順來的,郁蘭香,少喝點,別醉倒了回去。”
王薄把手中扇子刷地一下打開,取笑道:“我們醉倒了不要緊,就怕段兄也醉倒了,那我們三人都抬不動。”
余名揚和鄭瑜都是笑了起來。
王薄把扇子往桌上一敲,問道:“對了,你們這次都準備去天夏本土么?”
鄭瑜道:“我回去見了母親,她說讓我去天夏游學,前日我遞了申書,玄府也是準了,說是我去青陽玄府修業,大約要兩年時間才能回來。”
王薄喜道:“行啊,那我們順路啊,我也是要回去天夏的。你們不知道,我曾祖九十多歲了,他老人家十幾歲的時候就乘船到此了,所以讓他老人家讓我代他回去探望一下親族,待將來濁潮退了,與本土往來方便了,他老人家也會親自回去看一看。”
段能摸了摸腦袋,道:“我老爹也是讓我去本土進學,說是現在本土的武備超過都護府太多,要我學明白了再回來,還說這個名額用了老大的情面,讓我別浪費了。”
這時三人都是不約而同看向余名揚。
王薄道:“就剩你了,名揚,你呢?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憑你教化利爪部落的功勞,都護府怎么也不會攔著你吧?”
余名揚搖了搖頭,道:“我要留下來。”
“為什么?”
三人都是不解。
王薄喂了一聲,道:“我們四個向來都是在一起的,不行,你得和我們一起走,我們可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段能連連點頭。
鄭瑜小聲道:“興許,興許名揚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王薄道:“什么想法?想法可以改嘛,名揚,你到底怎么想的?”
余名揚就把自己和兄長說的話復述了一遍,最后歉然道:“對不住了,我在這里有事要做,就不能陪大家一起去了,我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