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穹之中的載渡飛舟紛紛降落下來,這些飛舟在天中看著不起眼,但是落下來,卻如吞海巨鯨魚一般,碩大無比,只是數艘并列就已經將港口撐滿。
飛舟之上艙門旋開,一道柔和的水銀色橋梁延伸到港口之上,看去流轉不停,光線一照,幻彩斑斕。
在港口候船廳廊等候著的東廷民眾,也是在光燁營士卒的安排之下,開始有條不紊的登舟,而被允許第一批上舟的,則是那一百五十三名在洪河隘口一戰活下來的老卒。
他們一個個身著泛白的舊戎裝,排成軍列,眼神之中泛著激動,邁著齊整的步伐,在所有人敬慕的目光之中進入了飛舟。
而在人群的最后面的,則是玄府眾人。
這次前往青陽玄府修業的大概有五十名弟子,由范瀾、齊武兩人帶領。
眾弟子此刻的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不過在得知張御會和他們一同前往本土,盡管他已經不是玄首了,卻也有種莫名心安,甚至無端多了出來一些信心。
此刻泰陽學宮的居苑中,張御在天臺之上正在畫著臨走前的最后一幅畫,在落下最后一筆后,他退開幾步,看有片刻后,便收拾好東西,就從上面走了下來。
屋子里看去寬敞了一些,除了一些家具和無用的擺設,其余諸物,包括書籍古物等東西,都是在昨天就已送到飛舟之上了。
不過身為曾經的代玄首,待遇自是不同,他的東西也是單獨用一艘飛舟運送,不會與別人的放在一起。
他看了看自己的居處,在這里住了快將近兩年的時間,也是留下了一段深刻記憶,以后也不知會不會再回到這里了。
倒是遲學監曾對他言,這幢居處會一直保留下去,并派人定期打掃。
他雙手伸出,將遮帽戴起,拿過蟬鳴劍,就往外走去,妙丹君原本一直蹲在他的腳下,見他走出去,也是爬起跟了上來。
在得到了先祖的靈性記憶后,這只小豹貓的氣息變得更為飄渺難測了,不過原來的活潑好動卻沒有變,因為它只是看到了那些記憶,而不是直接以心神融入的方式接納的。
李青禾、莫若華二人此已是早早就等在門外了,見到張御走出來,都是一禮。
李青禾道:“先生,馬車已經備好了,就在學宮門口候著。”
張御一點頭,道:“走吧。”他當先行走,兩人也是跟了上來。
在行至甄禮堂的時候,卻見柳光一個人等在那里,后者笑著走了過來,拱了拱手,道:“張兄,我和你一同行,不會嫌棄吧?”
張御抬手還了一禮,道:“怎會?不過柳兄可能要等上一會兒了,我還要做一件事要做。”
“哦?”
柳光看他說得認真,也是神情微肅,道:“什么事?
半個時辰之后,站在旦港大道之上柳光愕然道:“這就是張師兄你說的要做的事?”
張御點頭看著前方,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