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道:“你去吧。”
青曙一個躬身,就從劍室中退了出去。
張御看著他走出去,心下一轉念,造物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服務好他們,可這并不等于造物人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是把自己所服務的對向放在了自身思想的第一位上。
不過他并不會一邊在得到造物人帶來的好處同時,一邊再去矯情的去反思這么做不對。
未來隨著造物人的增多和更多技藝的實現,或許造物人的地位會有所改變,但現在去扭轉這些,那么造物人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和必要了。
實際上對于李青禾和青曦、青曙三人,他也有過一定的考慮。
如無意外,他的修道道路將會很長,一般人的壽命并無法跟上的他的腳步。
所以他打算讓李青禾試著披上神袍,從而延長生命。
至于青曙、青曦兩個,他直覺上感覺兩人無法修道,但是讓造物人披上神袍似乎是可行的,因為學宮有不少造物人就是這般負責護衛主人的,至于能否披甲,那需另說。
而據他所知,一些底層次的神袍玄甲,青陽上洲的普通民眾就有資格購買,只是價錢異常高昂,這并不是一般人負擔的起的。
好在他身為開陽學宮的教長,若需要這些東西,只要理由正當,那么他可以讓學宮代為打造,既然現在青曙、青曦兩人都有變強的意愿,那么等一次回去后,他就可以著手處理此事了。
飛舟在行有一晚之后,在次日臨近中午的時候進入了巨州。
安壽邑由于沒有泊舟天臺,也不允許造物飛遁,所以他在衛縣停下飛舟,讓青曙、青曦二人負責看管,自己則遁空而行,直接往這座大邑而來。
百來呼吸不到,他已是到了城中,目光在那一片浮沉于自然山水之中的殿閣中掃有幾眼,就找到了流觴閣的所在,身化一道流光而下,足尖輕輕一點,已是落在了地上,隨后他一振衣袖,就往閣樓之中走來。
進入閣內,他繞過一座別致的大堂屏風,便見有三五身著傳統古服的士人在那里相坐論談,正對面是一座流水玉云階。
云階分作數層,一道清澈溪水沿著中間的溪渠流淌而下,上面還有浮著一只只用荷葉承托的酒壺茶水,由那潺潺流水送去每一位客人的桌前,看去格外風雅別致。
這時有一個侍從上前對他一揖,并客氣詢問他來意,他直接報上惠元武的名姓。
那侍從道:“是張先生吧?惠玄修早就為先生備好了一間茶室,請先生稍待,我找人去通傳惠玄修。”
張御點了下頭,就隨他到了樓上一間茶室之內坐定,等了大約一刻左右,便見惠元武自外走了進來,其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白發修士。
惠元武大笑著上來一禮,道:“張道友,久違了。”他伸手一指身邊那白發修士,道:“這位是齊羽齊道友,我的好友。”
張御也是站了起來,與兩人見禮。
待禮畢之后,三人各自坐下。
惠元武感嘆道:“一段時日未見,不想張道友已是入了開陽學宮為學令,這個門路可不好找啊,很多道派修士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