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后,天邊微露白肚的時候,莫若華與舍友告別,乘坐飛舟離開了開陽學宮,趕赴北方前線。
就她離開后沒有多久,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隨后雨勢越來越大,不久之后,整個學宮已是籠罩在了磅礴的雨幕之中。
而此時此刻,一名手持拂塵,仙風道骨的道人正行走在開陽學宮之中,他走過來時,雨水自然而然從身軀兩側分開,沒有沾染到分毫。
他一直來到了張御所居住的金臺之前,轉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只有一個造物人在么?”
此刻金臺之內,青曙正自訓武場中練劍,一招一式都是極為認真。
他因為用心刻苦,這些天來實力提升的很快,只是他無法使用常人能用的呼吸法,只能靠著慢慢打磨身軀去激發靈性。
就在這個時候,他略覺異樣,轉頭一看,卻見旁側玉璧之上多了一個人影,一個望之風采出眾的道人正站在金臺門前,他不由停了下來,猜測這或許是來拜訪先生的。
青曦一早出去采買各種食材了,而李青禾也恰好有事外出,現在金臺之內只有他一個人,于是他擦了擦汗,收拾了一下,便往樓下而來。
可他才走了沒有幾步,整個金臺一震,而后隆隆往下地下沉去。
此刻就在靜室之中,那個本來擺放在上面的知見真靈的靈舍忽地滾落了下來,然而再是一滾,就躲到案幾底下去了。
那道人看著面前整個金臺外表浮出了一層閃爍的流光,而后往下沉去,他目光閃爍了幾下,卻是站在那里未動。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轉身過來,見后方不遠處正有三名修士站在那里,而在更外圍,一個又一個金屬巨人懸空站在那里,看去如臨大敵。
曹梁這時走了出來一步,神情凝重的看著那道人,問道:“尊駕何人?來此何事?”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并非是人,而是一個元神照影,此人正身的修為層次,在他身后的洪山道派,也唯有派主可以與之相提并論。
那道人很是隨意道:“我只是來尋一個人罷了,既然他不在,那我也應該走了。”
曹梁沉聲道:“這里并不是尊駕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尊駕就算要離開,也需請把話說清楚,或者留下印信名冊。”
那道人倒也不惱,微微一笑,道:“若我不愿,你們欲待如何?”
曹梁凝望著他,道:“我們不是尊駕的對手,但是尊駕需記得,這里是開陽學宮。”
那道人沖他再次笑了笑,而后微微抬起拂塵。
可就在此時,學宮那連接大青榕氣枝的金臺之上,有一個形如神符光芒一閃,霎時有一道流光從高處直射下來!
那道人心中立時泛起了警兆,可正要躲閃時,卻發現那流光快到了極致,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已是從自己身上洞穿而過,他不由露出一個訝然之色,下一刻,身影便散碎光點崩灑在了大氣之中,再也看不見分毫。
曹梁等修士默默看著這一幕,心情卻是有些復雜,這一次雖然成功驅逐了這個不知來歷的修士,可他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們雖是知曉學宮中有厲害布置,可這樣的手段也是第一次見到。
因為那道流光能對方逐退,也意味著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甚至隨時隨地將他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