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少年神情冷峻的坐在主艙之中那寬大的座椅上,他反復思量,覺得今次的失敗,是料錯了一件事,過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過于看輕了對方。
他以為沒有了那件至寶,那些修士不可能抵擋住霜洲飛舟和玄兵的力量,可沒想到,即便沒有那件至寶,對面那些修士還具備這樣強大的戰斗力,那鋪天蓋地的如雨星光至于到現在還讓他深深為之心悸。
若是有一下次,他當更為慎重,或者準備的更為穩妥。
可問題就在于下一次……
他不由抓緊了拳頭。
經歷這一次失敗,右輔國那里一定會抓住機會攻訐于他,而密州原本支持他的那些人很可能會有所動搖。
想到這里,他心中愈加煩躁起來。
目光移去,見坐在下首的那名老者一直默不作聲。
他聲音冷硬道:“袁老,今次之敗,你如何看?”
袁老往座上看了看,道:“左輔國,這一次只是實力不如人罷了,左輔國在整件事中并未有什么不得當的地方,我若猜得不錯,那強橫神通應是那位張玄正所為,他之能為實是在我等預料之外,我回去之后,當會設法把關于此消息報上去,并盡快找到克制此人的辦法。”
說到這里,他微微側身,看向俊美道:“左輔國,在此一戰之前,斗戰飛舟與造物從未和修士正面戰斗過,便是輸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日后再找回來便是,而此回從中得來的收獲,才對霜洲更為重要。”
俊美少年冷冷道:“可是我未必有這個機會了。”
袁老搖頭,道:“輔國太過看輕自己了。”
俊美少年聽出了他話的意思,問道:“哦?怎么說?”
袁老聲音不緊不慢道:“輔國無非是擔心問責,被正國所放棄,可是正國正當壯年,放棄了左輔國,那么誰來制衡右輔國呢?或許正國會責罰左輔國一番,但絕不會讓左輔國就此去位,所以左輔國大可不必擔心自己地位。”
俊美少年覺得有幾分道理,可他還是有些不托底。
袁老繼續道:“此戰敗北,這一戰指揮之人乃是方領軍,罪責其實并不在左輔國身上,但左輔國回去之后,首先需將這一戰具體經過大肆宣揚,而后面見正國時主動將罪責攬上身來,絕不可諉過于方領軍,如此方可收得下面人心,只要有此人心在,那么任何難關都可過去。”
俊美少年聽到這里,眼前微亮,這一步倒真是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
只要還能獲得密洲上下的支持,那么他對于正國就還有價值,若是此事真的做好了,那么這一次還是極有可能脫身的。
他語聲誠懇道:“袁老,你可愿到我身邊做幕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