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肯定,這件事若去計較,那只會反復來回牽扯,是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他道:“此前一戰,我們所收獲了不少戰利品,當可以送去兩府了。”
惲塵懂他的意思,道:“好,此事就由我來與兩府交涉吧。”
張御這時問道:“惲道友,鐘烈,梅倚枝二人可有什么交代么?”
惲塵搖頭道:“這二人與那于堅一般,都是在心中立下過誓言的,所以不曾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只是知道那位與他們同行的真修名喚朱離,的確是靈妙玄境的修士。”
張御心下一思,從鐘烈的話可以看出,其背后是有人的,盡管現在不知此人具體身份,可其能驅用真修,且還能讓兩位玄修派主為之立誓,這其實已經是一個較為明顯的線索了。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霜洲人才是眼前需要解決的,更別說霜洲那里還有可能找到與域內有牽扯的東西,余者可以暫時先放一邊。
與惲塵再商量了一些事后,他本是準備去竺玄首那里再走一趟,不過惲塵言卻道:“老師這幾日正在閉關,不過月末當會出關,老師也言,有些話也正要與玄正言說,玄正可那時再至。”
張御見此,便就與惲塵拜別,離了玄府,他沒有回學宮,而是去了一趟界隙,與范瀾、齊武和一眾來自東庭的弟子飲宴了幾日之后,從武澤拿里取了一些東西,出來之后,又往方臺道派駐地而來。
這個道派的駐地位置十分重要,若是霜洲人想要用成規模的軍兵突襲青陽,那么這里是必須拿下的,所以萬明道人和曹方定等人現在都是被安排在了這里看顧。
萬明道人見他到來,待見過禮后,便道:“玄正來的正好,正有一事要報于玄正知曉。”
他吩咐了一聲,立刻有弟子托了一只長形玉匣上來,他指著言道:“這是初一那日有人送到派中的,附著信簽上言明是交予玄正的,看去是什么重要之物,我們未敢擅自打開。”
張御心光一感,知是此物無有問題,便接了過來,道:“可是送來此物的是何人么?”
萬明道人道:“尚且難知,這玉匣是一個出外巡查的弟子在駐地外發現的。”
張御思索了一下,便帶著那玉匣從大堂出來,來至駐地為他安排好的居處之中,把長匣擺在案臺上,起袖一拂,將匣上蓋子去了,里面卻顯露出了一卷圖軸。
他目光一落,這圖軸自行飛去,而后臺上緩緩打開,上面卻是顯露出一團五色斑斕的圖案來,乍一看,像是打翻了彩料之后混淆而成的。
這圖案很是混亂,根本看不出什么東西來,可是若以心光深入去觀,卻能發現有些圖形對心光有著極其微弱的反應,應是用特殊彩料所繪。
張御伸手出來,在其上方虛虛一按,霎時間,這些圖形一個個化作細細金線,從圖中分離出來,而后再是在大廳內銜接拼合再一處,隨后呈現在他的面前,卻是一幅描繪的并不算太過細致的輿圖。
他看著這副懸于空中以金線勾勒出來的大圖,不難分辨出來,這上面畫的是兩個地方,只是為了繪圖方便,所以被彼此緊按在了一起。
而從地形輪廓上來看,竟是與原來失落的密州和獨州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擺袖走前了兩步,再是仔細看了幾眼,心下思索了片刻,若是不曾猜錯的話,這很可能是一副霜洲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