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姓道人一聽,喜上眉梢,道:“此事甚好,甚好啊。”在域外存身,最重要的毫無疑問是實力,其次就是駐地堅牢程度了。
這二十年來,他在荒原之上所獲,除了用于煉藥之外,其余所得大部分都是投入了這方駐地之中,只是也僅僅是能守御一些靈性生靈罷了,對于神通手段眾多的修士幾乎沒有作用。
而現在玄府幫著請天機院的人過來修筑,這是以往碰都碰不到的好事,他又哪里會拒絕呢?
折道人聽到這里,也是放下心來。
對方這回果然不是沖著他來的。
至于駐地加筑這事,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那個時候,他早就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離開這里了,完全對他構不成任何影響,故是他臉上此刻也是做出了一副欣喜之色,道:“黃道兄之意便是我之意。”
時悅道:“既然黃道友和魏道友同意了,那我們也就不在這里久留了。”
黃姓修士這時忙道:“玄正與時玄修來此,又怎能不讓我等盡一番地主之誼呢?”
時悅道:“玄正還要去下一個駐地,畢竟誰也不知那個外敵會什么時候到來,唯有盡快處理好此事,荒域之上道友才好安心,黃道友說是也不是?”
黃姓修士一想,遺憾道:“那我等送一送玄正和時道友。”
張御一振衣袖,從座上起身,和時悅一同離了正堂,往外而來,很快到了飛舟之前。
只是正要走入艙門內的時候,他卻是忽然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折道人,道:“魏道友,我觀你氣息純正,根基甚牢,全無一點穢惡之氣,倒是與我所見多數急功近利的渾章修士有所不同,可是道友有什么心得秘傳么?”
折道人本來已是放心,此刻見他忽然向自己問話,心中莫名一緊。
他表面卻是如常言道:“在下哪里有什么心得秘傳,當年濁潮來時,我正年少,那時僥幸得了一本前人留下的道冊,照此修行,這才尋到了大道之章,而后又牢記著上面所言守持心神,不作貪功冒進之行,一步一行,許才有了今日。”
黃姓修士也感嘆言道:“魏道友其實天資甚好,比黃某高出太多,只憑一冊遺卷就修到了如今這等地步,不過魏道友修道太過小心了,若無十足把握,絕不往前輕易跨一步,若是他大膽一些,不然今日之修為,或許早就在我之上了。”
張御道:“兩位看來很早就有交情了?”
黃姓修士笑道:“是啊,我們差不都有四十年多的交情了。”
張御點首道:“渾章修行在于持捉心神,魏道友守拙用謹,才有此等回報,我近來正有意于玄府之中擬編一冊‘定心之法’,專以用來規正渾章修行,這里恰需魏道友這般人物,不知魏道友可是愿意前來么?”
折道人一個揖禮,道:“玄正有請,在下自是愿意的。”
張御道:“如此甚好,我就此事還有一些疑難尚要問詢道友,不如道友與我同行,邊走邊言如何?”
折道人看著張御投來的清澈深湛的目光,心頭猛地跳了一跳。
這一瞬間,他腦海中轉過了許多個念頭。
過了一會兒,他吸了口氣,面上作出又是驚喜又是惶惑的神情,道:“玄正有請,在下不勝榮幸,就怕在下修為淺薄,誤了玄正之事。”
張御看了看他,道:“魏道友自謙了。”他當前往走去,進入飛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