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夏時之后,三人走入了一處位于荒域之上的百丈天坑之中,在最中心的位置擺著著一個法壇,而法壇周圍,則是堆疊著許多靈性生靈的骸骨。
此間周圍的修士見他們進來,都是上來見禮。
張御道:“什么時候發現的?”
為首修士言道:“回稟玄正,這幾日來我等總是看到有修士遁光自頂上飛過,因為飛遁方向是全都是由東往西而去,一開始還以為是域內的真修,可是后來發現此輩來總是去往一地,我等才有所懷疑。
昨天半夜時分,我等發現荒原上有血光騰升,在發出報信之后,便先行來察看了一番,最找到了這個地方。”
杏川道人上前幾步,把袖一掃,法壇中間灰燼飄散開來,可以看到下方是一個凹槽,里面還有一層暗黑色的痕跡。
他抬頭道:“玄正,是血祭!這定然是那些邪修所為!”
張御看了一眼,那的確是血祭的痕跡,看情形,這個法壇是這幾日才搭建的。
邪修的修煉辦法多數就是吞奪生靈彌補自身,而血祭是一個最為殘惡的辦法,就是提取生靈的生命精粹,而后利用這些修行或者祭煉寶物。
而血祭是必然是要用到智慧生靈的,越是與修士自身同出一源的生靈,則越是合適做血祭的引子,數目越多,所得收獲也就越大。
毫無疑問,這里面一定是有天夏人的性命的。
涉及到這種事,他不可能視而不見。
他道:“血祭違反玄府規令,之前我曾命司武彰道友暗中查探過這些邪修的洞府,杏川道友,這件事你就與司道友一同去辦,你們若是缺少人手,可來跟我說。”
杏川道人一拱手,正聲道:“是,玄正。”
張御交代過后,目光往前看有一眼,霎時一道璀璨星光在此間晃過,再看去時,整座法壇包括周圍的那些靈性生靈的骸骨都是化為了一堆碎末。
他讓余下修士在收拾一下,便自天坑之中走了出來。
萬明道人此刻走了過來,道:“玄正,這件事很蹊蹺,此間距離眾修所見相差百余里,血祭之時縱有聲光,也絕無可能透照如此之遠,何況這些邪修也不可能不做掩飾,當是有人在刻意引他們到此。”
張御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這里的事情與崗哨的發生事并非不是分開的,而是有人在有意引導他們,讓他們往邪修方向上去想。
對方的目的尚不清楚,不過他并不會因此縛住自己手腳,該如何做還當如何做,只要自己不露出太多破綻,不給對方可趁之機,那就沒有什么妨礙。
而此刻天坑的天頂上空,一個紅睛白膚的少年人站在那里,身上是團繡芍藥紋道袍,看去如云花朵正瓣瓣綻放著,他目注了下方一會兒,一旋身,便又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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