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面對他這洶洶來勢,仍是立身在那里沒動,而在外面飛舞的劍光此刻窺見空門,自是毫不客氣的往下一落!
罔乘本來打算的很好,他通過方才交鋒,已經大致了解了這飛劍的鋒銳和力量,自忖以自己現在所具備的外甲和靈性力量,就算斬到了他的身上,也不可能一下將他身軀斬斷,而這點傷勢在他這里著實算不了什么,眨眼之間就會恢復,根本不會影響斗戰。
可是隨著那道劍光落下,好似云中閃電閃爍了一下,他沖到一半的身軀不由一震,停了下來,然后不可以思議的看了看向對面。
張御伸手一拿,將飛轉回來回來蟬鳴劍拿在手中,再從容放歸了劍鞘之中。
罔乘露出了苦笑之色,他的眉心之中浮現出了一道細微的紅痕,這道紅痕向著身軀和四肢延伸而去,并且分出越來越的細痕,到了最后,他整個忽然化散為了無數碎塊,天空之中猶如下了一場血肉之雨。
罔乘高估了自己對劍光的承受力,也低估了張御在劍光之上所能承載的力量。
張御這一回在一開始沒有特意動用劍如之印,所以給了其人一種錯覺,但在關時刻他突施殺招,便就一舉將之斬殺了。
斗戰便是如此兇險,往往你依據經驗所判斷的東西未必是正確的,所以在做出每一個選擇之前都需慎重。
在他眼里,罔乘可以算得上是實力不錯,但也僅是如此,從真正的戰斗力上來說,甚至還比不過明校尉,至少后者潛力無盡,而這位上進的空間卻很小。
假若拿兩者比較,那么前者是一塊高山上的巖石,大而堅穩,但讓人一眼就能看個七七八八,也沒有什么上進空間了。
而明校尉那等人,則就是冰山一角,看著浮在海面上的部分不多,可在那看不見的地方,卻有更為龐大的體量。
汪中平驟然見到罔乘落敗,原本露還滿是笑容的表情陡然變得僵硬起來,他心里又驚又怒,他忽然轉過身來,看著翁大匠和龔大匠兩人。
這個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笑意和客氣,而是多了一絲冰冷。
翁大匠一接觸到他的眼神,也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天機院愿意把他接回去,那確實是因為看重他的價值。
可是這里面還有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緣由,那就是他了解很多隱秘。
假設他就這么回到天機院,成為此中的一員,那自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可是他要是無法回去,那恐怕對方寧愿將他在此殺了,也不會讓他落到別人手里。
可是這等時候,他覺得渾身一麻,發現自己居然沒法呼喚出外甲,而且也失去了對身軀控制,此刻只剩下眼珠還能轉動。
他立時反應過來,自己身下的這個座位有問題,對方應該是早有打算了,若是帶不走他們,就把他們干掉。
他現在很后悔,把“甲肆”、“甲伍”拋棄的過早,現在身邊連一個保護的人都未有。
汪中平此刻快步走了過來,他鼻息有點粗重,也沒有說什么廢話,直接一掌就向著翁大匠的面目拍下來,此人雖然沒有穿戴外甲,可是身上披著神袍,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足以將翁大匠的頭顱拍碎。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做到一半的動作卻是突然凝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