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對此間的過程一筆帶過,沒有進行詳述。
可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原本身為赫利爾人的執念仍然存在,并沒有放棄許愿之匣“匣心”的打造。
張御在底下所得到的那個金屬球,就是這位在那個時候利用了一個從古代遺跡中搜尋出來的東西打造的,準備讓其成為許愿之匣“匣心”的載體。
可是其人這時候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發現自己在一月中往往只有幾天時間是意識清醒的,而在大半時間內,做過什么,又說過什么,自己并不清楚。
似乎是在自己沉睡的時候,有另一個意識在代替自己發布命令。
在他意識到這一點后,對此也是感到了惶恐,于是將自己禁錮在了晶玉之內,并且用制造了一個替身代替自己執行命令。
羊皮卷上的記載到了這里便就結束了,再沒有往下寫任何一個字。
張御在把這些看了下來,陷入了思索之中,隨后眸光微閃了一下。
根據整件事還有他所得的線索,還有最后這霜洲正國神魂的莫名消失,他心下已是有了一個大致判斷。
那真正的許愿之匣的“匣心”其實早已是打造成功了。
那位霜洲正國自以為自己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可終究是受到了背后那一位的影響。
他在赫利爾遺跡之中所見到的許愿之匣由兩部分組成,一個是“匣體”、一個是“匣心”,匣體是一個外在的承載物,起到凝聚人心意念的作用,而匣心則是消耗物,許愿一次,消耗一次。
而這位霜洲正國原來所生存的地方,那枚晶玉與他見過匣體何其相似,而這么看,這霜洲正國的本身,其實就是那個“匣心”了。
這一點連其人自己恐怕也沒有意識到。
這一切若無意外,應該都是他背后溝通到那個存在所操縱的,直到最后,其人的神魂被收走,或許就是那一位將之拿了去,并用來去實現了什么東西。
可以說,兩州之地億萬子民乃至這位霜洲正國,都被這一位明明白白的安排好了。
其實無論這位正國和霜洲人怎么選擇,哪怕是生出抵抗之心,只要這位想要這么做,那么結局就不會有任何差別。
因為這不是智慧上的差距,而是層次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
沒有足夠的力量,任憑你如何做都無可能跳出別人給你劃下的框。
獨州南方駐地內,楚道人正在打坐之中,忽然間,他卻是見到一縷虛蕩蕩的元神照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他從定中醒來,略帶不喜道:“公孫道友,你這般到來,莫非不怕再被那位玄修望見么?”
公孫泯笑道:“道友不必擔心,我在其人身上施了手段,我若來見你,他是望不見的。”
楚道人看了看他,道:“公孫道友此次來尋,莫非是……”
公孫泯道:“正是為此,那位張玄正此刻獨自一人,身邊并無人護持,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道友請速速與我動身,一同前往那處。
我已是思量過了,到時候楚道友以為何道友鳴不平為借口,與其約戰,以道友那所掌‘明澤’、‘追光’二劍,便不能勝,亦能將他纏住,到時候我從旁殺出,設法將他制住。只要奪回血精,此事便算有個了局了。”
楚道人這才明白公孫泯的真正打算,難怪非要拉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