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尚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大喊道:“對,對,這里軍府地界,他怎么可以隨意進來拿人呢?”
曹方定來此早有準備,實際上他只要確定范大匠確實在此,而且的確是其本人,那么出示關文就沒什么大礙了,便是有人試圖阻止他,他也可以帶人離開這里,故是他從袖中將關文拿出,遞給了對方。
他本來以為對方會推脫核實,然后設法拖延,沒想到這個軍候接來看過之后,點點頭,道:“關文無差,”說完之后,對他行了一個軍禮,而后對著身邊的軍士一揮手,道:“放行。”
范尚見他這般景象,頓時慌張起來,扭頭向外跑去。
曹方定哪里容他脫身,伸手一拿,將之攝拿過來,他的學生安術見勢不妙,一直在往后退,本待曹方定忽略自己,可是隨即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拿住,而后室內旋起一陣狂風,待風勢落定,三人便俱是不見。
那名軍候看了幾眼,隨后轉出來,走到一個偏堂中,對站在這里的一名相貌姣好的女軍士一抱拳,道:“溫從副,人已經走了。”
溫從副道:“勞煩吳軍候了,你放心,那關文是真的,不會讓你難做。”
吳軍候輕松道:“我以前進學的時候,學宮還在玄府轄下,那里有學如何鑒別玄府關文,所以我這次放人非是因為溫從副作保,而是確定關文確實為真。”
溫從副秀眸看他片刻,道:“事情結束,我也該走了。”
吳軍候抱拳道:“代我向蘇校尉問好。”
溫從副一點頭,就轉身走了出去。
吳軍候走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從副愣愣的看著天上,上去拍了一巴掌,“人都走了,就別惦記了。”
他抬頭看著天空,道:“這個天氣,看來是要變啊。”
從副跟著看了看,疑惑道:“變?哪變了,沒變啊,近來都這樣啊。”
吳軍候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什么都不懂。”
年輕從副不服氣道:“我怎么不懂了?軍候剛才放人,不就是因為人長得漂亮么?”
吳軍候面無表情道:“今晚加練,準時報到。”說完,就快步走開了,從副愣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哀嚎。
張御在把費大匠捉拿住后,又在良州檢正司待了五天。
他依靠檢正司提供的檔冊,這些天差不多已是將那些混入霜洲造物人對比查找出來了。
按照陳大匠的說法,當初一共派遣出來三千余造物人。
不過這些人當中有大概有二百多人下落不明,這也很正常,濁潮到來后,早期洲域內外并不安穩,失蹤的人口非常多,就算是造物人,沒有一定的手段,也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而在剩下的近三千人中,差不多有二百多人分散在州郡之中為官做吏,有三個人在洲府之中的地位較高,余下皆在軍府之中,從普通軍卒到軍中軍校俱有,不過這些年來陣亡的數目也是不少。
其中還有不少人為青陽立下了不少功勞,但這改變不了其人的本質,也改變不了他們一直在為霜洲提供消息,并試圖遮掩霜洲存在的事實。
只是這些人現在若是一下全抓捕起來,那極可能引起一場大的動蕩。
而且現在霜洲已滅,除了少數死忠之外,這些人暫時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最重要的是,此輩與青陽洲內后來的造物人本質上并不是一路。
那么,是否可以利用一下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