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有玉京在上面,我們這些大匠也不可能去如此做,不過有一個人的想法可能和我們不同……”
他沉吟了一下,“對于我們這些人而言,想法不同,那么就是根本方向上的不同了,但那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我也不想去知道,至少在他沒有妨礙到我之前是如此……”
張御能得看出來,其人所言并非偽飾,再是問了幾句話后,就道:“那便請袁大匠把造物人名單予我。”
袁大匠爽快道:“給我紙筆,我這就給玄正寫出來。”
張御站在未動,但是遠處卻是有紙筆憑空飄了過來,落到袁大匠身前。
袁大匠霜白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拿過筆,只是握到手里的時候似乎不太順手,嘀咕了一句,隨后刷刷落筆,不多時就寫了滿滿一張紙。
寫完之后,他習慣性的把筆收入兜內的口袋內,隨后將紙遞上來,道:“所有我經手的未經造冊的造物人都在這里,我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做了記號,玄正按此找尋,就能把他們都找出來了。
不過要動手的話最好快些,這些人知道我被抓,凡是明白自己根底的,一定不甘心束手就擒,他們要么來滅我的口,要么就是想辦法逃離青陽。”
張御目光落去,把名單都是看了下來,值得慶幸的是,兩府一些他所知曉的重要人物并不在這個名單之中。
但這并不能說,這些人就都沒有嫌疑了。這十年來是不是有什么變化,這實在不好說。
而且這里還有一個問題。
對方把袁大匠給拋出來,顯然不是為了頂誰的罪。
這正如袁大匠自己所言,他只是一個棄子,現在暴露出來,當只是為了拖住他的手腳罷了。
那么從這個方面來說,所謂造物人的事,在整件事之中其實并不是最為重要的,還有東西掩藏在更深處。
可連這等事都是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那么到底什么才是此輩真正所重視的呢?
他心中倒是有一個猜想,可對方某種意義上用的是陽謀,現在他也不可能拋開眼前之事而去追究那些。
他思索良久之后,便把時悅喚過來,道:“時道友,我要去往光州一趟,你們把袁大匠帶去良州關押,這個人很重要,不容有失。”
時悅拱手道:“玄正放心便是。”
張御吩咐之后,便就在眾人目注之下遁光而起,化一道青虹往青陽上洲洲治所在光州而去。
光州位于青州正中,北為望州,南為觀州,東西兩側則是衛軍駐地所在。
整個州城位于大青榕的一根抬升而起的枝干之上,有若凌空之城。
他在飛遁半個夏時,人還未至,便遠遠就見得一層層光芒從遠天之中綻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