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聽得十分入神,張御此刻所講的,也正是他們經常會遇到的問題。
玄法縱然不向真法一樣只靠修士自己去悟,可不是天資特異之人,在修習之中難免也會有所疑惑。
但對于普通弟子而言,師長也未必會浪費自己修持的時間來指點你。便如范瀾,以往指點弟子時,也就對張御、白擎青等人較為耐心,對待其余弟子就較為隨意了。
而眾弟子現在聽張御講了下來,平日疑惑之處盡去,頓生一種豁然開朗之感,人人都是不由精神振奮。
與他們相比,那些土著自然是聽得茫然無比,不知那說得是什么。
不過他們看“天夏神明”都覺得好,那么自然就是好的,并且他們覺得,臺座上下傳來那聲音分外清越好聽,有一種讓人心神舒靜之感,似乎身軀也輕松了幾分。
不少人覺得自己都到了神明的恩賜,面上紛紛現出感激涕零之色,并在那里叩首不已。
張御連續了講了一個多夏時,這才停下,并在一眾弟子揖禮恭送之下回了廬宮之中。
在接下來的五天之內,他每一天都會講一個夏時的修持法門,每一次眾弟子都是感覺收獲匪淺,盡管這些并不能立刻提升他們的實力,但卻無疑有益于他們接下來的修道。
而那些土著已是在考慮給張御塑像了,不過在向“天夏神明”請示之后卻是被否絕了,只好遺憾退去。
到了第六天,張御未有再去見任何弟子,而后一個人駕起遁光,沿著北端的峽谷而行,最后闖過一片迷霧,從靈關的另一端穿了出來。
這里與他此前來時并沒有什么太大不同,遠方是亙古不變的灰藍色山影,濃密的云霧團聚在上空,下方是稀薄的植被和流淌著碎冰的河流。
在此他還看到了范瀾、齊武等人在此設立的廬棚和繪刻的玄渾蟬翼圖案,這本意是想讓那些路過的飛舟見到后與他們來聯絡,但看去沒有什么效果。
這里也有他們出于謹慎的緣故,畢竟他們的責任是守住靈關,萬一引來難以抵擋的勢力,那反而是帶來麻煩了。
廬棚之中有兩個守御弟子,此刻見到是他出來,忙是上來恭敬見禮。
張御對他們點了下頭,就遁光一閃,已然飛空遠去,他一路飛躍平原雪山,又過去一片針葉林后,來到了一處廢棄的營地之前。
當初在這里,他曾點化了一個土著小孩,并將一部分知識教給了他,本來還想看看這么長時間過去,這個部落發展的如何了。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部落早已經遷徙了。
這等選擇也很正常,畢竟這里土地并不適合耕種,也養活不了太多人口,要想壯大,只能去水土更為豐美的地方。
他看向遠空,這里離開靈關已是足夠遠了,但是還未找到半點文明的跡象,甚至連紀元之前的遺跡也沒見到。
這樣的地界,就算有天夏治所存在,應該也只是一處偏遠的都護府或者僅僅只設立一個哨站,如此要找尋起來就非常不易了。
好在接下來這處地界就會歸并回玄府,屆時他可以派遣更多玄府修士過來找尋,而不必再有所顧忌。
再望了一眼天邊的起伏的山巒和地平線后,便身上光芒一閃,就沿原路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