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都是伸長脖子向窗外張望,段能嘀咕道:“鄭兄怎么還沒到?今天可是我們特意為他準備接風宴啊。”
王薄拿折扇一點他,笑道:“我看段兄是饞這里的一桌好菜了吧?”
段能看著桌上的好肉好菜,喉頭動了一下,隨后一巴掌拍案上,道:“饞也饞,盼也盼!越是饞,我越是盼!”
王薄被這他歪理逗笑了,拱手道:“佩服,佩服。”
這時一個役從自外進來,喊道:“來了,來了,兩位郎君,鄭郎君到了。”
他話音落下,鄭瑜小郎君已是自外走了進來,見到兩人,他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拱手道:“段兄、王兄,上次一別已是長遠,可還好么?”
段能使勁把自己從座位里擠出來,他回了一下禮,隨后努力踮起腳,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與鄭瑜的個頭,驚嘆之中夾雜著沮喪,道:“鄭兄,才多久不見,你又比我高了。”
這三年來雖然他身量越來越大,可個頭卻不見長,對此他也是頗多怨念,原本鄭瑜在他們四人之中個頭最矮,可沒想一下竄了這么高。
王薄哈哈一笑,道:“連連,快坐下吃吧,段兄可是惦記這桌好菜許久了,我們可不能讓餓著了。”
說起美食,段能頓時來了精神,把方才那點沮喪立時拋在了腦后,口中道:“鄭兄,這連山居內煎牛舌最是出名,不油不膩,豐滿滋潤,還有嚼勁,你可一定要嘗嘗。”
鄭瑜嗯嗯應下。
自從進入靈關之后,他與外面書信往來也就斷絕了,若是尋常朋友恐怕就疏于往來了,不過他們幾人交情起于少年之時,又彼此從一個地方出來,幾句話之后,些許陌生隔閡就很快消除了。
在推杯換盞了一會兒后,王薄突然嘆了一聲,道:“若是余兄也在就好了。”
段能心很寬,用軟布抹了抹油光光的嘴,道:“余兄不是常來書信么?”
王薄道:“是啊。余兄現在是都護府的‘置農史’了,莫看職位不大,可是手下管著七八個土著歸附部落,現在可是要人有人,要財有財,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他拿出書信往案上一拍,“余兄上月來的書信,他喜得了一個麟兒。”
段能一把抓過書信一看,睜大眼道:“還真是,咦,余兄這兒子懷胎十八個月才生,倒是有些玄異啊。”
王薄道:“余兄對他兒子可是寄予厚望。”
他轉向鄭瑜,鄭重一拱手,道:“鄭兄,余兄也算是張玄正的學生,故他想拜托張玄正兒子起個名,只是如今畢竟離得遠了,也不知張玄正那里是何意思,故是想請鄭兄代為說上一句,不知能否?”
鄭瑜想了想,道:“我過后正好要和一位同門一同去拜見張先生,這事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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