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定之后,他執筆依次寫下回書,找來李青禾送出,自己則出了居處,在空地放出了那艘白舟,只是方才走上去,卻發現金光一閃,妙丹君也是跟了上來。
這只小豹貓此次隨他轉戰了大半年,現在已經習慣跟隨他在身邊了。
他想了想,這次是訪道,帶上妙丹君倒也無礙,于是走入了主艙之內,在榻上坐定下來,妙丹君也是躍至榻上,挨著他趴了下來。
張御起意念一催,巨舟之上光芒一閃,往維義州所在飛馳而去。
這一處地州位于中心元海西南角上,遁空飛空并不遠,不過半日之后,他就在此州的泊舟天臺之上停落下來。
在驗明了印信后,他便乘坐造物馬車往這位唐道人居處而來,這里路上卻是稍稍耽擱了一些時間,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方才進入了其人莊園之內。
待下得馬車之后,入目所見卻是一片拂搖生姿,蔚為壯觀的竹海。
此刻早已有一名身著深青色道袍,面如冠玉的年輕道人站在那里相迎,對他拱手道:“是張御張道友吧?在下唐顯尊,張道友的名聲唐某可是早有聽聞了,原以為道友過些時日才來,倒是有失遠迎了。”
張御還有一禮,道:“冒昧登門,打擾了。”
唐顯尊道一聲道友客氣,便將他請了進來,他先是命人送上茶飲,而后言稱天色已晚,一應事宜可明日再談。
張御客隨主便,當晚就在此宿下。
次日,唐顯尊先是請他至后山觀覽風光景物,而后又邀他泛舟游湖,當中問了他許多關于完善那缺失章印的看法,不過其人卻是絕口不提交換章印之事。
張御知他定有用意,不過眼下時間尚是寬裕,所以他也不去多問,回來之后,便就一如平常般打坐修持。
到了第三日,唐顯尊遣人邀他到了正堂之中敘事,張御到了這里,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在座另有兩人。
一人是一個看去很是活潑單純的女修,她外表大約十七八歲,衣著樸素,身上一件葛布道袍,足下麻履,長發僅用杏黃色的繩絲一系,此刻她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四周,一副好像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而另一個是一名氣度沉凝的四旬修士,坐在那里不言不語,似是在自矜身份。
唐顯尊見張御已至,便示意了一下,當即有役從將三枚玉簡各自放在三人面前。
他則言道:“三位道友,唐某先前與三位都是論過法,知曉三位之能,這玉簡之中有我一疑,若有哪位道友能夠助我完善此印,那么我必將拿出師傳之中最為上乘的困鎖之術與之交換,絕不藏私。”
那中年修士拿起玉簡,意識入內一轉,面上頓時露出不悅之色,道:“這與道友此前所留章印可是大不一樣。”
唐顯尊歉然道:“還請宮道友見諒,先前所留章印,只是想鑒別當真有此能為的同道,絕非有意戲弄幾位。”
張御拿起玉簡看了一眼,略一思索,便站了起來,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他道:“三日之后,我當再來拜訪道友。”說完之后,他抬手一揖,就走了出去。
中年修士頓時有些驚疑不定,完善章印至少也是需一年半載,兩三日是絕無可能的,他猜測張御手中正好是唐顯尊有所需之印。想到這里,他不由一皺眉,拿起玉簡,拱手一禮后,便匆匆離開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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