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軍中,左道人在聽聞傅氏父子回拒衛氏軍一事后,立刻趕來相見。
在見到兩人之后,他問道:“軍主,我衛氏與傅氏合則兩利,分則兩害,這是此前已有之定計,此番為何回拒呢?”
傅庸沉聲道:“左玄修,非我愿意如此,我已問過此間軍卒,此間風雪一來,鋪天蓋地,埋山填海,何況區區人乎?
我也是顧念征伍之中子弟們的性命,這才不愿前行,而衛氏軍卻偏偏要冒著隨時可能到來的風雪前行,也是太過操切了。”
左道人道:“我也聽說了此事,說是這風雪至少要持續一月,兩家都有委派在身,若是光顧著躲避風雪,錯過了時日,軍署到時候恐會問責。”
傅錯這時卻道:“可是暴風雪要來,我們事先也并不知道啊,就算捅到軍署那里,也有話可說的,況且底下各伍首也都是反對此見,我們也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想法。”
他可是知曉此行可能會遇到外敵的,而這駐地附近卻是有三千正軍,躲在這里最是安全不過,現在暴風雪的到來卻是好一個送上門的好借口,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留下來,還不用怕擔上責任。
衛氏軍自己要去,那便去好了,正好可以讓他們先探探路。
左道人聽到兩人回拒,倒也不覺得意外,他了解傅氏父子,知道他們雖然對自己客氣,可是一旦涉及自身利益的事,在拿定主意后卻往往很難再勸說得動。
他道:“既然兩位不愿動用軍卒,那左某也不強求,不過左某乃修道人,倒也不懼風雪,稍候愿與衛氏軍一同出發,若是順利,說不能就此完成委派。”
傅錯一聽,卻是急了,道:“左玄修,你可是我們傅氏軍的人,怎么可以……”
傅庸神情一沉,呵斥道:“錯兒,怎么能對左玄修如此說話?”
他轉向左道人,十分客氣道:“左玄修若是愿意去,我們自然不會攔阻,左玄修需用什么,我們也可以支援。”
左道人也是語聲和氣道:“那便多謝軍主了,我稍候只需帶上自家弟子便好。”他站起來,對著兩人點頭一禮,便擺動拂塵走了出去。
傅錯一直等到左道人走遠,這才急道:“阿父,你怎么讓他走了,沒有左云罡和他的弟子,我們傅氏軍的斗戰之力可就少了一半。”
傅庸沉聲道:“左云罡若執意要往,我們也是攔不住他的,況且他說是為了此番委派,理由也是光明正大。
這事我們也不必去攔,左云罡去了,也就等于我們傅氏軍去了,要是委派成了,到時總歸有我們的一份功勞。
而且你也莫怕,駐地尚有三名中位修士坐鎮,還有三千正軍,我們就在駐地之側駐守,反而最為安全不過。”
傅錯一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稍稍放心下來,他再一轉念,壓低聲音道:“要是衛氏軍和左玄修不曾回來呢?”
傅庸面色如常道:“要是衛氏軍遇險,那么肯定是遇上了難以想象的大敵,那或許不是一件壞事,我們可以以此為借口向軍署申請援軍,援軍不至,那就不是我們之過錯了。”
左道人離開了傅氏軍駐地后,看了眼后方二十艘飛舟,不覺搖了搖頭。
他喚過了一名役從,令其將自己在傅氏軍中的所有弟子都是尋來,而后便就帶著眾人往衛氏軍駐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