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此刻已經出現在了穹罩之內,不過再想如方才那樣進入駐地,那就沒有可能了。
軍壘之中不但有軍卒和修道人負責看守,周圍還有專門用于防備修道人入侵的陣法,連他也沒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闖入進去。
不過他也沒有準備硬闖,那樣做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他身形自半空之中飄落下來,并往駐地走來,立刻有巡守軍卒發現了他,而后有巡卒喝道:“來者止步!報上身份。”
張御抬起頭來,道:“玄廷行走張御,要求面見駐地司馬。”
“玄廷行走?”
那巡守軍卒猶豫了一下,當即命人向內報傳。
苗光伍很快就收到了訊報,得知有自稱玄廷行走之人到來,他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玄廷行走擁有監察之權,這等人若是要求去往某處察看,那么外層自軍務署往下,無故不得阻攔。
對于這樣的人,似他這樣的駐軍軍校心中總一種抗拒,更何況駐地方才出了傅氏軍這樣的事,他內心是極不愿意見對方的,可是他也沒有理由拒絕對方進入駐地。
他吸了口氣,正要說話的時候,外面門一開,陳副司馬自外闖了進來。
苗光伍目光一厲,喝道:“陳副司馬,誰讓你進來的?”
陳副司馬一臉平靜道:“司馬,如果你要責罰我請隨意,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
苗光伍盯著他片刻,半晌才道:“說!”
陳副司馬沉聲道:“這位張行走,是隨同衛氏軍一起來的,同時也是負責守鎮衛氏軍的修士,而傅氏軍有一部分人逃出去了……”
他的話沒說完,可是苗光伍已是聽明白了他意思,神情不禁一沉。
陳副司馬看了看他,再是言道:“這位張行走冒著如此大暴風雪回來,我想他要做得事不會那么簡單吧?司馬,你還堅持之前的看法么?”
苗光伍沉聲道:“不管我此前是什么看法,他也終歸會來的。”
陳副司馬忽然放低聲音,似在暗示什么道:“司馬,外面在下暴風雪,遍及小半個霜星的暴風雪……”
苗光伍神色微微一變,抬頭看向他,目光如刀,冷聲道:“你想干什么?”
陳副司馬神色自若道:“我沒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說,暴風雪這般大,有些事情就很難說清楚了,就算是玄廷行走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但是司馬首先要信任我們,信任你的下屬,我們才好做事。
司馬,我們和你始終都是站在一處的。”
苗光伍沉默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將一枚符令扔在了案上,隨后站了起來,背對著揮了揮手。
陳副司馬眼前一亮,他走上前拿過符令,而后微微一躬身,就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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