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陳乾定并不是無緣無故往遠處飛遁的,他是想拉開距離,避開那一擊的余威,這無疑說明,其并無把握靠著身上寶衣抵擋那等威勢。
而通過這一劍,他也是試出,盡管這寶衣堅韌,可自己若是運力蓄勢足夠,那可以將之斬開的。
并且他同時察覺到,此刻的陳乾定心光孱弱,顯然方才那一擊,使其心力消耗極多,此刻正處于一種半虛弱的狀態之中。
這等大好機會他絕然不能錯過!
不過就在他第二劍即將斬落之時,周圍那些竹籌之上放出一團光亮,陳乾定的身影驟然從原處消失。
盡管失去了地脈氣機作為依靠,可是這些竹籌是他這二十年來為了對付丁宣平這等劍修精心祭煉的,仍然可以單獨成陣,助他在陣中挪移。
張御眸光微動,身形一轉,霎時橫越數里,向著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再次一劍斬下!
對他來說,對方失去了地脈承載,或許眼前這的陣勢仍然稱得上高明,可已經不是那么無跡可尋了。
陳乾定自虛空之中現出后,發現危機并未能擺動,于是再運陣勢,在劍刃及體的瞬間,身軀之外光芒一閃,又一次轉挪開來。
可張御卻是劍光一擺,亦是出現在了他下一刻遁顯出來的地方,仍舊是祭劍不舍不棄的追來,這逼得陳乾定只能繼續挪轉,以擺脫他的追擊。
陳乾定雖可依靠陣勢跳遁來去,可在倉促之間,也僅僅足夠他挪轉數里距離罷了,要想遁去更遠處,那無疑需要更多準備。
可對掌握斬諸絕神通的張御來說,數里距離可謂瞬息即至,幾與面對面站立沒什么兩樣,故是陳乾定根本逃不脫他的劍勢籠罩范圍。
陳乾定在連續挪遁上百次之后,終被張御再度斬中一劍,雖他依舊以寶衣擋了下來,并且挪轉出去,可心力上的損耗,使得他始終無法改變這被動的局面。
實際上,在那一擊未曾將張御殺死的時候,戰局其實就已經反轉過來了。
在又是百數次的挪轉后,張御接連斬中了陳乾定數次,通過這些斬擊,他已是漸漸熟悉了對方身上這件寶衣的特點,心中已是有了足夠的把握,于是他不再遲疑,身上心光暄騰,橫劍就是一斬!
隨著驚霄劍劍端之上爆發出一陣爍爍明光,之前堪稱阻礙的亮光被劍刃輕而易舉的切開,直入內側,并斬在了陳乾定的頸脖之上!
這一劍本來足以將其人頭顱斬下,不過他感覺這人背后隱藏著更多東西,為了活捉此人,劍去一半便即止住,隨后伸手向其人拿去。
可就在他即將擒拿到此人的時候,忽然間,一道光芒破開虛空,霎時罩定他們二人,同時一道金光落在了陳乾定的身上。
陳乾定露出不由愕然之色,整個人霎時從頭到腳化作了一團飛灰。
張御手中不由落空,劍刃之前也是變得空空蕩蕩,他轉頭朝著光芒盡頭看去,卻見一個面目模糊,籠罩在一團金光之中的道人正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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