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川道人此時正坐于客艙的后座之中,此次隨他一起同行的,還有二十二名弟子,這些弟子除了五位是三章修士外,余下的都是下位修士。
不過他們只是到來此間的第一批弟子,會先在這里設法站穩腳跟,而后才會更多后續修士到來。
有一名年輕弟子向一名同是從內層到來的玄修問道:“前輩,我有一事請教,既然外層戰斗如此激烈,需要大批人手,那為什么還是有所限礙,而不是放開來往呢?”
那名玄修笑了笑,道:“那是因為內外層在反復穿行之后,會造成門戶的不斷擴大,并且在無法察知的地方也會生出很多門戶,這便會引得更多外層勢力滲透入內層。
可是沒有內層的支持,外層也是抵擋不住外層各類邪神和上宸天的侵襲的,所以只能盡量減少內外層出入的次數了。
似如今,也只有少數在玄廷有任職,或者似你我這般有著上令調遣的修士或軍卒,才能穿渡此間。”
那年輕弟子不禁恍然。
就在這時,原本疾馳向下的飛舟漸漸放緩了速度,并且變得平穩起來,下方的泊舟天臺已是清晰可見。
待飛舟停落之后,杏川道人與一眾弟子走了出來。
李青禾早已等候在了這里,見到眾人,他過來一禮,道:“可是杏川先生么?在下李青禾,奉我家先生之命前來迎接諸位。”
杏川道人雖然不曾去過張御開陽學宮的居處,不過他也聽其他同道說起過張御身邊這個親信役從,他道:“原來是李小郎,有勞你來相迎了。”
李青禾道:“先生的居處如今在掖崖州,諸位可乘坐馳車而去,距離這里大約是兩三天路程。”
杏川道人點頭道:“就聽李小郎的安排。”
張御從天城下來之后,就直接縱光返回了居處。
待在自己靜室之內坐定下來,他調息了一會兒,待氣機盡復,便開始考慮下一個核心章印。
雖然情況看去對玄修不利,可是玄廷之事,相距他還是太遠,他需要努力修持,先把修為提升上去,未來才有資格去操心這些事。
現在六印之中,他已得四印,言印為蟬之鳴、劍印為蟬之翅,神覺之印為蟬之神,擒光之印為蟬之足,而他此刻所需演化之印,當在于蟬之軀!
這一步,關鍵是在于守御。
有關于守御的章印可謂數不勝數,他在內層時候就曾修習過一些。
現在到了外層,在垂星宮廬之外的玄柱中更是見到了不少,可以說,若是他只是追逐堅守之力,那么相對來說較為容易的,因為有大把的前人之印可作借鑒。
可是守御不是死守,單純的堅殼固軀并不是他所追求的,因為這很容易被針對。
他這時將那一滴水銀般的水滴取了出來,捧在了手中,這東西似是不想多理會外面的事,只是懶洋洋的待在那里不動。
他聽余玄尊曾言,這東西是“天一重水”,當時在被攻擊之時,他能感覺到重水內里的震蕩流動,此物通過層層運轉消磨以及反照之能,將襲來外力完全化解,不過自身也是因此消耗了一些。
從這上面可以看出,守持之道一是在于堅韌、二是在于變化,這比單純的死守好上不知多少。
正如陳乾定身上的那件敞靈衣,看去堅穩無匹,可實際上最后仍是被他攻破了,就是因為這東西堅固是堅固了,可是缺少必要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