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崖州,已然到了。
而此刻就在距離馳車不遠的上方云層之中,一駕隱匿飛舟停留在那里。
雍上師正在主艙之內等候著弟子整理各方送來的消息。
過有一會兒,那弟子抬頭言道:“上師,我們查驗過了,那位張巡護所傳書信各處皆有,只憑這些線索,我們很難知道這位具體去到哪里。
細致往下查的話,我們人手卻是不夠了,而且與這位往來的當也是修士,跟下去也有可能也會暴露我們。上師,我們是否要繼續?”
雍上師沉吟一下,覺得還是不冒這個險為好,他搖頭道:“算了,先把這事報上去。”他嘆了一聲,看向天際,道:“先求無過吧。”
天城軍務署中,洪原秋看著外面庭院中移栽過來的楓葉,而他的手中,則反手橫握著一柄裝飾精美的連鞘短劍。
他聽到腳步來到自己后面,便問道:“查清楚了么?”
親信文吏在后面一揖,道:“已是查清楚了,截殺武大匠的人都是從外宿到來的雇募軍卒,已經在我們這里住了有一月了,無法查到背后什么人所為。不過,武大匠方來外層未久,與人無怨,可偏偏就在我們護送前來的道路上遇到了襲擊……”
他沒有指出是這背后到底什么人,可話里面的意思卻已是很明白了。
洪原秋沉聲道:“現在還不是追究他們的時候,他們既然做了這件事,也不會讓我們這么容易查出來的。你下來把所有的外宿到此的雇募軍都清查一遍,有不妥的都抓起來。”
文吏道:“是。”
“還有……”洪原秋關照道:“保護好武大匠,他們那么著急,看來這位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重要。”
文吏道:“屬下已是調遣了軍中最精銳披甲軍士貼身保護。”
洪原秋頜首道:“那樣就好。”
這時一名披甲軍校自外大步走了進來,他抱拳一禮,道:“署主,霜星大陣的事情,已經有結果出來了。”他把一封報書往上一遞,“諸位道修的推論在此。”
洪原秋對這件事無疑更看重,立刻走上來將報書接過,他看了一會兒,神情凜然,問道:“屬實么?”
軍校言道:“我們請了十來位通曉陣機的道修,他們都是做出了相同的判斷。
洪原秋走了兩步,沉聲道:“這件事太大,不是我們軍務署能單獨處理的,我需立刻去與戴玄尊見一面。”
他交代了親信文吏一聲,就拿起報書往署廳后方走去,走過后廳,踩上一枚飛玉碟,就直接往天城上端過來。
不過一會兒,他就憑此到了最上方法壇之下,隨后拿出了一枚玉符,對著上面一舉,道:“乙未天城署主洪原秋,有要事請求面見戴玄尊。”
這是他的奎宿署主的玉符,代表有緊急要務,只要拿了出來,便是玄尊也不能回避不見。
過了一會兒,上方有聲音傳下道:“洪署主上來吧。”
洪原秋踏上石階,行有許久,來到了法臺上端,他看過去,見戴玄尊正站那里,只是面目模糊,周圍有一團團如霧似煙的氣團,整個人也看不清楚。
他在原地執有一禮,道:“戴玄尊,我軍務署曾在此前查到,有上宸天修士在我奎宿之內布置牽連多處地星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