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屹和俞瑞卿二人對他一拱手,便就駕起遁光,從這殘破大殿之中退了出去。
張御看著他們離去,目光一撇,見陸宣和頭顱上的額束掉落在了腳畔,上面有一塊美玉閃爍發亮。
他伸手一拿,攝了過來,見這塊美玉方方正正,外表光潤無暇,只是里面隱隱可見一縷紅光泛動。
方才陸宣和就靠著這東西才將他擋在了外間,其中威能匪夷所思,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那位玄尊賜予弟子的法器。
只是看美玉之中的紅光,這東西很可能路數不正。
且凡是與玄尊沾邊的東西,若不是得玄尊允許,貿然留下,那可不見得能有什么好結果。
所以他并不準備把此物拿來自己用,但留在這里也是不妥,他思索了一下,從星袋之中取了一只裝玉簡的匣子出來,將此玉擺了進去,隨后收在了袖中,準備出去之后再作處置。
收妥之后,他忽聽得窸窣聲響,轉目一望,見那變成一灘軟泥的陸宣和尸身,此刻徹底已為了一堆黑灰。
他心思一轉,此人這一脈咒法都是陰陽對立,有一法出必有一法解,有一咒去必一咒回,所以在最后破境之時,也同樣是留下了那一個破綻,這也是合乎冥冥之中的天道運轉。
他仰頭看了看上方的光芒,方才他以神意氣機去接觸其人,就在尋到其意的一瞬間,他也是看到了許多東西。
盡管陸宣和是真修,而他是玄修,兩者破境之法并不相同,可是他也由此有了一些收獲。
并且他知道,陸宣和當時其實已是站在門徑之前,只差一步就能踏入進去,可其遲遲未能過去,這是因為此中還是遇到了一個阻礙。
而這是這到底是什么,他此刻卻是怎么回想不起來了。
對于一個修道人而言,看到的東西絕無可能忘掉,除非是不能為自己所理解的,或者是超出自身層次的東西,故是他認為,或許自己唯有有朝一日攀登上境,也是達到關門之前的時候,方才可能回憶起來了。
他收了思緒,把兩袖一展,在大臺坐了下來,緩緩調理氣機。
不知過去多久之后,卻是感覺身下一陣陣震動,同時身軀也是變得稍微輕松了一些。
他猜測這應該是梁屹他們找到了陣樞所在,并且將之破壞了,所以原本一直壓在眾人身上的陣力在消退下去。
同一時刻,地星之外,欒秉一直在等待內里的消息傳出,這刻他感覺面前的厚重云層似乎變得稀薄了許多,而不像此前一般凝實了。
他看了兩眼,向一旁的文道人問道:“文道修?
文道人算了一算,道:“將軍,陣機似在退去。”
欒秉唔了一聲,目中有光生出,立刻關照道:“著人再去查探!”
他命令之下,很快飛舟向里發出玄兵,不過這一次,玄兵卻是一下從云層表面穿過,去了極遠之處,方才有閃光亮起。
他的從副在旁驚喜言道:“將軍,這云層的確在消散,很可能是先前進入里面的軍士和上修們找到陣樞了。”
欒秉思考片刻,立刻讓從副安排幾艘斥候飛舟入內查探。
在大約一個多夏時后,派出去的人手卻是和梁屹等人取得了聯絡,旋即便有回報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