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也知久守必失的道理,只要被玄兵命中一次,飛舟必然速度大降,那下來就極被動了。
再又回避了幾次之后,他意念一轉,飛舟先是爆發出一陣堪比耀陽的光亮,而后整個舟身浮現出了一絲幽色,竟是在前行之際緩緩融入了虛空之中。
此法可以蔽絕修道人感應,若不是之前上一來就被劍光纏住,他又沒想到張御如此難對付,那早就用此脫身遁走了。
張御不難感覺到對方正從自身感應之中慢慢消退下去,立便能猜出飛舟之中那一位有了遁逃之意、
他使心意催動,白舟舟首兩側似有一對眼眸睜開,就有一道如水霧般的光芒自里灑了出來。
對面那飛舟本似已與虛空合為一體,可此光一落,頓被照得通體雪白,好似方才躲入陰影之中的鬼祟之人忽然一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越道人一見隱匿不成,知曉今次事機有些不妙了,他也算果斷,當即強運法力,催使飛舟加速遁走,試圖拉開距離后再找一次機會。
可那白舟同樣也是加速上來,下來不管他如何繞轉,始終都是跟隨在后,虛空之中,兩駕飛舟一前一后,不停穿梭折轉,繞旋飛馳,后面則是留下了一團團雷電霹靂和玄兵爆裂的光芒。
越道人雖然靠著靈活手段接連躲避了數次玄兵的阻截,可是隨著張御逐漸熟悉了他的變化,那玄兵投射所選擇的時機也是越來越準,許久之后,他終是有了一次失手,被一枚玄兵撞中舟身。
飛舟不由得劇烈一震,而就是這一線變化,張御馬上就抓住了機會,心光催使之下,白舟猛然抵近,同時玄兵不斷噴射而出,接連砸落在對面飛舟之上,震得那飛舟震顫不已。
他見時機已是出現,身軀往前一傾,同時拔劍出鞘,在星光閃爍之中身影一虛,霎時從飛舟之中閃挪而出,而后如流星一般穿過虛空,轟然撞在了對面飛舟之上,并將之洞穿出了一個巨大缺口!
在闖入主艙之內后,他立定身形,緩緩抬頭,看向立在那里的越道人。
越道人看著他,語發贊嘆道:“張巡護好手段,以張巡護你的本事,又何必留在天夏呢?不若來我幽城如何?”
張御對此根本不予回應,因為此事沒有任何討論的必要,他身上心光緩緩騰升起來,氣勢也是在攀升之中。
越道人呵呵一笑,語聲愈發誠懇道:“張巡護,莫以為我在說笑,雖你現在手握權柄,可你若是日后去往玄廷任職,自會有各種規矩束縛于你,令你難以伸張。
而在幽城不同了,雖然也有規矩,可只要不是做得太過,都不會有人來約束你,你若是有了自己家之天城,那么里間一切自是任你予取予求,不可謂不逍遙,張巡護,我輩身為修道人,你需明白,到底什么你我之所求啊。”
張御把長劍往旁側輕輕一揮,袍袖一陣飄拂,他淡聲道:“我現下所求者,不是他物,而是汝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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